“叮咚——叮咚——”

    招魂式的按门铃法,非楼上那帅哥不是,能够将睡着便雷打不醒的白某吵醒,也就只有他李凡了。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今日的白莲,睡得特别沉,日晒三杆,久久不能醒。

    门口帅哥等了一会,只好拨通她的电话号码。

    床头柜上,劲爆的手机铃声赫然响起,吓得她一跃而起,三魂七魄皆皆去了大半。缓过神来,手机铃声却停了。

    忽觉口渴,挪动身体欲下床,却发现四肢麻木无力,好似沉睡了几百年的干尸,僵硬非常。

    起身挪至床沿,爪子在床边按到硬物,低头一看,原来是昨日老板段枭珂介绍的小说“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看到小说,白莲不由忆起昨日夜里那束莫名其妙的光,难道是眼花了?等等,说到眼花,她怎么感觉自己视力很好了?丝毫没有需要眼镜的感觉?撇开小说,在床头柜上抓来眼镜戴上,竟觉得晕眩得够可以,多年的近视眼好了?!

    下了床,在一边桌子上倒了水,咕噜咕噜一口饮进,解了渴,理不清脑子里为何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又好像多了什么,具体她已经记不清了。搔搔一头乱糟糟的鸟巢式长发,懒得去思考,大概就是做了个梦吧!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在床底下东西两角找到昨夜被主人抛弃的两只喜羊羊的拖鞋,拖沓着脚步,走出卧室。

    “你真猪啊!”

    “嗯?珍珠?”白莲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男子将早餐在餐桌上摆好,这才回过神,双手捂在胸前画着美羊羊画像的睡衣上,“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又乱进人家的房间?”

    “啧,猪转世,你还怕别人趁你睡着对你怎样不成?就你这样邋遢的老女人,别把人家坏蛋吓成熟鸡蛋就‘讹你豆腐(阿弥陀佛)’啦。”李凡放好早餐,转身欲走时又回头加了句:“朕滴额娘命令送的粥,记得趁热吃。”

    白莲一脸黑线。琢磨着公寓门口盆栽里的备份钥匙这次得换到什么地方藏才好。

    李凡扣上白莲公寓的大门,懒懒散散地打个哈欠,陷入回家睡回笼觉还是去晨练的纠结中,忽然一声杀猪声将他吓得浑身一震,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回清醒了。

    剑眉下一双桃花眼迸发出寒光,似欲将大门戳穿,治一治那个爱赖床却在每天早上总要哀嚎起晚了的皮痒的女人。

    门的另一边,白莲打个喷嚏,手脚麻索地洗漱、换上外出服,吃过楼上阿姨煮的香粥,套上高跟鞋,“嘭”地锁上大门,风尘仆仆地赶去上班。这一系列动作之熟练、之利索程度不必赘言,想必这女人定是长期赖床,长期在上早班时分秒必争地进行这一系列事,所以才练就今日这番神速。

    经过公寓小区,白莲发现今早小区比往日人多,他们围着某个花坛说着什么,大部分人还举着手机、相机拍着什么。

    莫不是铁树开花?又或是春花开在秋季了?

    受强烈好奇心影响,白莲一边往中心点挪脚步,一边看着手表算着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赶路不迟到。

    挤进人群中,白莲眼前一亮,愣愣地看着备受瞩目的焦点,暗暗咽下一口口水。

    那是个身材海拔高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透着清高傲岸的面容上是棱角分明的五官,惊为天人的眉宇间有一道奇怪的紫色刺青图腾,他的目光带着些窘迫和无措,坚挺的鼻下是略微苍白的薄唇,修长而伟岸的身躯被古代大红色的新郎喜袍包裹着,隐约可见白皙如玉的脖子下的锁骨……就那么一眼,不禁令人想往下看……白莲咽下口水,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烧红了脸低下头,仿佛她正做着亵渎他的事,而那双犀利的眼睛洞穿了她的心思,叫她不敢直视。

    这街上帅哥多了去了,但这个帅哥却有些另类,戴着黑如墨的假长发,随意用发带束在脑后,还穿着古代新郎官的大红喜袍,巧夺天工的袍子襟摆绣着红色的花纹,飘逸出尘,真真像极了电视里演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只是这个神仙,貌似是个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