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生停下步子,扭头看向谢恒:“这事怎么会牵扯到靖王?”

    谢恒说出了心里的揣测:“靖王入伍去了孟铎的麾下,那毒妇又对靖王有什么救命之恩,靖王重情重义,应是那毒妇求了靖王,靖王才不得不出手相帮。”

    谢华生重甩衣袖,怒气不减:“要不是非要抬什么平妻,哪儿来这么多事?”

    一屁股坐在首座,他不耐道:“实在不行,就按她说的给她一封放妻书。”

    “不行,”谢恒劝道,“父亲,这时候妥协,就等于承认了那毒妇往我身上泼的脏水,届时不只我的脸面丢了,谢家也会处于风口浪尖上。”

    没等来谢华生松口,他又道:“男子风流多情不在少数,甚至被广为歌传,女子在外拈花惹草,甚至还故意抹黑夫家,必会被世人唾骂。

    昨日那毒妇和靖王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事后那恶妇还只身一人进了靖王所在的厢房,若说他们俩没什么谁会信?”

    谢华生有些心动,却仍存担忧:“你有几成把握,那可是被百姓视为大英雄的靖王?”

    谢恒左右看了眼,确定厅里无旁人,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靖王现下在民间的声望居高不低,陛下也格外看重靖王,太子也因此有些忌惮靖王。我已入了太子的阵营,若能借此试出靖王的心思,太子定会记我一功。”

    入太子阵营的事他没瞒父亲,也正因如此,父亲昔日才会答应他抬黛儿为平妻。

    太子可是储君,别人捧着太子还来不及,偏生孟铎那个老古板,接连两次都拒绝了太子,这让太子十分恼怒。

    那毒妇没说错,他抬黛儿为平妻一则是为了黛儿肚子里的孩子,二则就是为了羞辱孟将军府。

    谢华生沉思了会儿,才松口道:“以你现下跟孟听澜的矛盾,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有人猜测是你所为,又事关靖王,这件事你必须得做得隐蔽,绝不能把谢家拖下水。”

    谢恒点头应是。

    其实无需谢华生提醒谢恒也知道这事要谨慎,如今明面上谢家还没站队,假若为了对付孟听澜而暴露谢家、得罪靖王,就太过得不偿失了。

    是以他才没急着把孟听澜与靖王的事散播出去。

    芳碧院,孙氏听黄婆子支支吾吾说了府外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以及孟五上门叫嚣之事。

    她拍桌而起,愤恨道:“毒妇,毒妇,当日就不该让她离开谢家。”

    黄婆子不敢接话,低垂着头立在一旁。

    越想越气愤,孙氏吩咐道:“去,把苏黛那个小贱人给我叫过来。”

    黄婆子应是而出。

    过了半个时辰,孙氏才瞧见苏黛人,当即发作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肚子里揣了个金疙瘩,寻常连走动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