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并没有被她糊弄过去:“又想敷衍我?嗯?”

    尾音上扬,染着夜色的嗓音撩人又带着一丝潜藏的危险。

    云岁晚闭上眼睛装睡,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季宴礼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再强求。

    亲了亲云岁晚的鼻子,很是纵容道:“放过你。”

    他熄灭了床头灯,搂着怀里的人睡去。

    听着头顶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缓慢,云岁晚缓缓睁开了眼,并在他怀里轻轻转了个身。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想起了许多年前。

    出国那两年,云岁晚一度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和希望,她很茫然,不明白今后应该做什么,目标是什么,甚至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浑浑噩噩的那一年,也是她病情最严重的那一年,即使最后遇到了夏斯年,云岁晚的状态也没有丝毫好转。

    之后甚至严重到必须在医院进行封闭式治疗,只是当时的云岁晚走投无路,运气也不是很好。

    后来夏斯年带她去见了la,她建议云岁晚给自己找一个目标,一个可以让自己牵挂的东西,可以是人或者宠物,也可以是爱好或者事情。

    在那之后,没过多久,美国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地点正是云岁晚居住地附近的一家餐厅。

    微微的父母就在死者名单中,很巧,他们是她的邻居。

    当时的微微只有两三岁,就成了孤儿。

    云岁晚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想太多,头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冲动,义无反顾领养了微微。

    她希望自己的存在还是有点儿意义的,今后至少要让微微无忧无虑地长大。

    不要像自己一样……

    如果说是她拯救了微微,但其实是微微救赎了她。

    第二天,云岁晚把沈叶初拉出来,开口就问:“你和周时泽怎么回事儿?”

    昨天沈叶初喝得烂醉,被云岁晚送到住宅之后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直到今天醒来,空白的大脑慢慢回过味儿来,想起自己是被岁晚送过去,那就必然遇到了周时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