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屏一败再败,却绝不相信会死在白羽真人眼皮底下,他反而觉得童双露愚蠢:

    白羽真人显然已打算放过她了,这妖女竟还要主动出手。

    他死了。

    鲜血飙射出去。

    一段在丘屏的脖颈,一段在童双露的肩头——她借出刀的惯性偏移了些许身体,终于避开了心口要害。

    丘屏人头落地。

    童双露肩头的血肉同时炸开。

    凄美的血雨里,双头白鸾嘶叫,白羽真人的目光在无头尸体上凝固,双指同样凝固半空,阅尽沧桑的眼眸里爆发出惊悚的白光,又急遽黯淡。

    童双露捂着重伤的肩膀踉跄后退,语气未失锋利:“世人皆知丹师不善争斗,真人名动天下,原来也没什么不同。”

    白羽真人的修为远比她深厚,却未能拦住她的毒手。

    只因他不够快。

    “你的刀很快。”

    白羽真人坦然承认,又叹息着问:“你为何非要杀人?”

    “他的所作所为不该杀吗?”童双露反问。

    “该杀。”白羽真人道。

    “杀他有何不妥?”童双露道。

    “他还身怀秘密。”白羽真人道。

    “那又如何?南梁国存亡与我何干?何况这多半也是他为保命胡诌的!如果任你将他带回太乙宫,他生死可就不由我掌控了。”童双露伤口血流汨汨,语气却很平静。

    “他害的是太乙宫的人,虽与你为敌,却也未能取你性命,你为何一定要杀他?”白羽真人道。

    “太乙宫的人也是人,害一人便是害天下人。”童双露骄傲道:“我杀他是替天行道。”

    她未必信这说辞,却不介意拿它来争辩。

    “你说的有理,但我并不相信。”白羽真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