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放下勺子:“宣。”

      吴四喜望着门口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宣——燕山君觐见——”

      上官燕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吴四喜转过身来,讪讪一笑:“奴、奴才也是头一回。”

      能宣人了,过个瘾嘛。

      燕山君进入御书房,拱手行了一礼:“陛下。”

      上官燕问道:“皇叔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燕山君看了看两旁。

      “你们退下。”上官燕道。

      “是!”吴四喜与御书房内的太监宫女们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上官燕见燕山君盯着自己的碗,她将碗推过去:“你要吃莲子羹吗?我没动。”

      燕山君来到书桌前坐下,将莲子羹拿了过来,又从一旁拿了个空的茶杯。

      他淡淡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来向陛下辞行的。”

      上官燕问道:“你又要走了?”

      燕山君微微一笑道:“盛都没我什么事了,我想带小雪出去走走。”

      上官燕暗暗嘀咕:“一个两个都走了……”

      燕山君顿了顿,和颜悦色地说道:“另外,我也是来请求陛下收回我皇室身份的。”

      上官燕古怪地看向他:“为什么要收回?你私藏兵力的事,朕说过不予追究。”

      “不是这个缘故。”他低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我原本就不是大燕皇族,是母后与突厥人生的孩子。”

      “朕知道。”上官燕说。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历经了那么多生死蹉跎,她眼底早已没了年少的天真与青涩,而是多了一分上位者的坚毅执着。

      唯一不变的是,在面对自己足够信任的人时,她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