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医官正站在床前,弯身给那个昭国的士兵包扎手腕上的伤口,医官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也吹到了从门外灌进来的冷风,回头对丰石道:“丰副将,劳烦您把门儿带上,患者本就冻坏了,不能再吹风了,会好不起来的。”

      “他真的还能好?”丰石尽管嘴上让医官吊着这个少年的命,心里却不以为意,毕竟他常年在边塞,见过太多冻伤的人,冻到这个程度基本上活不了几天了。

      医官清了清嗓子,不甚愉悦地说道:“丰副将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丰石一时哑口无言,虽说的确是在质疑,可讲出来总是会让人难为情的。

      他轻咳一声,看了看那个少年的手腕,道:“你怎么把他的绳子解了?”

      医官严肃地说道:“他受了伤,不是你让我吊住他的命的吗?不解绳子我怎么给他包扎伤口,不给他包扎伤口,他出现感染怎么办?冻成这样就剩最后一口气,没死都是万幸,再耽搁下去,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既然医官都说这少年只剩最后一口气,丰石便没去计较绑不绑手的事了。

      “他还要多久才能醒?”丰石问。

      “这个可不好说。”医官道,看了看大氅的门,“你再让继续吹风,估摸着十天半个月也醒不了!”

      丰石麻溜儿地进屋把门关上。

      须臾又觉着自己这样不对劲,他进来做什么!他又不要看着这小子!

      “外头的人呢?”丰石问。

      医官装模作样地背过身子,一边给顾娇包扎并不存在的伤口,一边眼神飘忽道:“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里头给他疗伤。”

      “这小子,又野到哪儿去了?”丰石不耐地出了屋子。

      “门!”

      屋内传来医官的声音。

      丰石眉头一皱,反手将门合上了!

      确定丰石走远,医官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床沿上。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没露馅儿……你是不知道翊王的手段……要是让他发现我帮你……”

      医官说到一半莫名觉着不对劲,他定睛一看,就见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顾娇竟然已经睡着了!

      医官:“……”

      医官拿手在顾娇眼前晃了晃:“喂,喂,丫头?姑娘?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