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郎认识顾娇这么久,自打顾娇不再痴傻后,就再也没这么狼狈过。

      他只是动了一下她的金疮药,她就突然炸了毛,不仅夺过了他撕开的那一小袋滑滑润润的金疮药,还扑过去像小八护食那样压住了满床的金疮药。

      她的小脸都涨红了,眸子水润润的,眼尾微微泛着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当然是气的了。

      这个小药箱怎么肥四!关键时刻这么掉链子!

      顾娇气得脑海里的小声音都嘴瓢了!

      “不许动这里的药!”她凶巴巴地说道。

      然而她这副气呼呼的小样子实在没多少威慑力,萧六郎想到了顾琰,龙凤胎平日里看着是两个性子,可炸起毛来就不愧是亲姐弟了。

      萧六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这这、这些药很贵的!我用不着这么好的药!姑婆的桌上有一瓶医馆的金疮药,你拿那个!”顾娇让小药箱气糊涂了,都忘了萧六郎是根本不可能认出这些东西的。

      反倒是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样子让萧六郎对这种滑滑的小东西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兴趣。

      算了,是她的药,她要怎么用都听她的吧。

      总不能因为自己好奇就偷一个回屋研究。

      萧六郎去姑婆的屋子将金疮药拿过来时,顾娇已经将现场清理完毕了,小药箱似乎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击,被嫌弃地丢在桌子上,安静如鸡。

      萧六郎给顾娇上药。

      这看着不像普通的擦伤,他问:“怎么弄的?”

      从前他不会过问,如今却顺嘴就问了出来,自然得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顾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面不改色道:“就……松了松筋骨,我不打架的!”

      萧六郎淡道:“松筋骨松到庵堂去了?”

      顾娇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萧六郎一边给她擦药,一边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身上有上好的檀香,脚底有紫苔藓,从寺庙去庵堂的路上才有这种苔藓。”

      顾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