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幸有个很坏的习惯,每当害怕到快要失控的时候就会用力的攥紧手掌,直到指甲戳进血肉。

    疼痛让人清醒。

    以前从没有人发现过。

    她眼睫颤动几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微哑,

    “不疼。”

    楼崇没有说话,只蹲在她跟前,握着她的手,低头将她两只手都打开。

    血珠未凝的伤口被空气中的冷意刺的有些疼,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手指也跟着动了动。

    “别动。”楼崇握住她的手腕,动作温柔。

    他垂眸,捏住她的手指,将掌心朝上完全摊开,像小时候摔疼了外婆给她吹伤口一样,很轻柔的吹了吹。

    黎幸眼睫微动,视线落在他身上。

    楼崇抬眸,很平静,只极淡的笑了下,握着她的手指道,

    “坏习惯,下次不要这样。”

    语气是少见的温柔。

    长廊寂静空旷,尽头的窗户打开,风夹杂着湿冷的空气和雨水一起吹进来。

    重症病房的长椅这边只有他们。

    黎幸垂眸看着蹲在跟前的人,眼眶有些酸胀,她抿唇,点了点头。

    楼崇抬头,伸手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打开长椅边的袋子。

    旁边还系着一只很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些碘伏和棉签。

    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受伤一样。

    他将东西取出来,低头握着她的手指,动作温柔耐心的给她上药。

    黎幸垂着头,眼泪不听话的啪嗒往下掉落,滴在楼崇的手背上。

    他拿着棉签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