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她没有追问,只落下一句关心就走了:“好吧,那你快下来哦,免得上班迟到了。”

    等到门外彻底没了动静,沈宴礼这才冷着脸揭开了睡裤,低头一瞧,脸色瞬间更黑了……

    另一边,楼梯下到一半的周芸晚停下脚步,奇怪地歪了下头,睡过了头?

    这种理由未免太不可信了,沈宴礼自律又严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

    难不成真是她昨晚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故意躲着她不想见她?都怪原主这副身体的酒量太浅了,她真的只喝了一杯白酒,居然就喝醉断片了。

    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她从阳台下去后,摔倒在他怀里的那个画面,之后她是如何到家的,又是如何脱了鞋上了床,一律都不记得。

    但不用想,肯定是沈宴礼照顾的她。

    思来想去,她又折返了回去。

    刚刚靠近,周芸晚就听到卫生间里头有哗啦啦的水声,她猜测应该是沈宴礼起来洗漱了,于是她就安静等在外面,打算等他出来后,打探打探有关昨天的事。

    水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咔嚓——

    随着门锁打开,沈宴礼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紧身上衣和黑色长裤,应该是为了方便洗衣服,他的衣袖随意卷起,露出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肌肉紧绷,形成优美性感的线条。

    他手里端着一个铁盆,里面装着一件睡裤,下面露出一块别的颜色的布料……

    还没等周芸晚看清楚是什么,就见一只修长的手迅速拿起睡裤的一角,把那块布料给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了。

    周芸晚错愕地眨眨圆润的大眼睛,抬头撞进他晦涩深邃的凤眸里,这才注意到他前额的头发全都湿透了,水滴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一路滑向脖颈,没入了衣襟里。

    察觉到她炙热的眼神,沈宴礼板着张脸,看上去格外冷峻肃穆,耳后却微不可察地划过一抹薄红,刚想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就被她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通。

    “你怎么又不擦干头发?还穿这么少,哪怕是身体再好,也禁不住这样的坏习惯啊,大冬天感冒很难受的。”周芸晚眉梢微翘,脸颊都气得鼓起来了。

    她之前在火车上就因为发烧难受了那么久,有她这个前车之鉴摆在面前,他竟然还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何况,她先前还提醒过他。

    他居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沈宴礼一噎。

    “你什么你,还不快去把衣服穿好。”周芸晚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挪到了他被冻得红彤彤的手,她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傻啊?洗之前不知道烧点热水吗?”

    而且究竟是什么裤子,让他都快迟到了都还要坚持把它给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