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想让祖父入朝做官,祖父志不在此,矛盾由此产生,日积月累后,便两看两相厌。”

    吴书年自嘲似地笑了笑。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父亲才跟着祖父回老街住了几年,才认识了你们嘴里的那个季老太太。”

    话到这里,已是到了关键时候。

    裴笑素来心急,“你父亲和你说过她吗?他们是不是青梅竹马?是不是两情相悦?”

    “裴公子,饭要一口一口吃,故事要一段一段听。”

    吴书年不急不慢:“关于季老太太的事情,我后面会提起,但不是现在。”

    可小爷我急啊!

    裴笑竭力控制着情绪。

    “吴书年。”

    晏三合又有疑惑,“长公主为什么肯放儿子回老街住?还是说,你父亲从小就和长公主不亲?”

    吴书年微微变色。

    他发现眼前的少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总是能听出他隐藏在话里的深意。

    “是的!”

    吴书年大大方方承认。

    “用我父亲的话说,他从小便是慈父严母。贵重的身份就应该匹配贵重的教养,长公主因此对他要求颇多。

    而祖父则恰恰相反,他教父亲读书、识字,带他踏青走马,游山玩水,宠之溺之。

    但长公主并非没有远见之人,恰恰相反,她的格局比一般女子要大,看得也比一般女子要深远。

    她知道夫妻心生龌龊时,便放任丈夫离开;

    她看到陈家儿孙一个个纵情声色,骄淫奢侈,便同意儿子一同离开。

    这一点我父亲曾亲口对我说过,长公主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便是允许祖父和他回了老街。”

    唯一做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