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同,晏三合双脚渐渐离地,眼前阵阵发黑,但她没有挣扎,任由那只像钳子般的大手,吞没她肺里的仅剩的一点空气。

    她在赌。

    赌她是由裴寓带进来的;

    赌这位陆管事不敢当着一墙之隔的裴寓杀人。

    “阿大!”

    随着一声低唤,脖子上的手倏的松开,晏三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颈脖咳嗽。

    每一咳,仿佛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听得外头的裴寓头皮发麻,径直冲进来。

    “晏三合,你……”

    “你出去!”

    晏三合生生咽下一口带着血腥的口水,低斥道:“这里没你的事!”

    裴寓瞬间傻眼了。

    怎么没他的事呢,人是他带进来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儿子那头不好交待,就是三爷那头……

    “裴太医,你到外头去。”

    晏三合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冷沉沉的看着他,“有多远,走多远。”

    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裴寓血气直往上涌,扭头就走,刚走到院子,忽的又慢下脚步。

    不对。

    这丫头是不想把事情牵扯上他,才会让他走远一点的吧!

    奇怪,一个尼姑的心魔怎么会和陆时扯上关系?

    那尼姑谁啊?

    晏三合等裴寓离开,用力呼吸几口气,大大方方撩起衣衫,往床前的圆凳上一坐。

    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苍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