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的喉咙像是被一道道蛛丝缠住,黏稠得哽咽,一时喘不上气来。

    指尖划过屏幕,简单敲出两个字:没事。

    周今川:【这是你回国后第一场演出,我明明答应过去给你加油打气的。】

    周今川:【别生哥的气,改天给你买最新的舞裙赔罪好不好。】

    这个敏感的字眼一冒出来,南嘉手足无措地收起手机。

    大化妆室,舞团队员们小团雀似的叽叽喳喳,化妆,更衣,谈笑。

    今天文化剧院的是一场大型演出《天鹅湖》,舞团上下从服装到妆容用足了准备。

    有几只扮演小天鹅的是十几岁的学生,第一次正式出演,紧张得坐立不安,时不时和父母通电话。

    “爹哋~你和妈咪来了吗,我们演出马上就要开始啦。”

    能进团里的大部分女孩子出身非富即贵,打小享尽家庭的宠爱,父母愿意忙中抽空探望宝贝女儿的演出。

    角落中的南嘉仿若背景板,无人问津。

    没有电话庆祝,没有亲人来看望。

    她习以为常。

    化妆师忙,自己拿银质皇冠固定在额顶,鬓边携一支黑羽毛。

    灯光下五官轮廓被描绘得清丽瘦削,妆面没有夸张的深色眼线和唇色渲染,只在额前点了菱形面的金属片,烘托冷漠的犀利感。

    一身黑色tutu裙轻盈飘逸,自然蓬松开展,笔直修长的双腿被浅色系芭蕾大袜包裹出优美明晰的曲线。

    在一众小天鹅中,她显得格格不入,黑蓬裙色调神秘,沉着。

    穿在她身上透着不宜亲近的凛冽。

    南嘉是全场唯一的黑天鹅。

    黑天鹅第三幕假装成公主和王子跳舞的反派,需要承担起三十二挥鞭转高难度动作。

    这种重要角色本轮不到她,原先跳黑天鹅的首席养伤,张老师力排众议敲定了她。

    私底下,不少人对她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