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住在哪方便么?”叶玲娇说着白了她一眼,“原本我没想到这层,只想着可以跟棠姐儿玩,却忽略了人家小夫妻会不方便。瞧瞧梨姐儿,娃儿都出月子了,棠姐儿还没消息。昨天到庄子上,见大嫂急着他们关一起,我才想到这层来。”

    苗氏听着便一怔:“倒是我忽略了。原本是那个孟家欺人太甚,怕家里说难听的,所以才让你避出去。这几天也没人说嘴……都在说老太爷的事情。”说到这,嘴角抽了抽。

    其实苗氏让叶玲娇住到那边,也是想借一借叶棠采的势,让别人看到,叶玲娇与叶棠采关系好,这样说亲也能说好一点。

    想到叶玲娇的亲事,苗氏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这时,一名丫鬟走进来:“老太太,老太爷的药膳,今天做什么?”

    “跟昨天一样就好了。”苗氏道。

    那丫鬟答应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叶玲娇嘴角一嘴:“爹?”

    “对啊!你快去瞧瞧他吧。”苗氏说着微微一叹。

    “如何了?”叶玲娇道。“用得着吃药膳?”

    “不打紧。”苗氏说着压低声音:“也没有受皮肉之苦,不过是在大进寺关了几天。昨天被接出来之后,请了大夫。大夫说,不要紧,没事儿。但他就爱躺在床上,还说得吃药膳。”

    叶玲娇听着嘴角抽了抽,算是明白了。

    他这个渣爹一大把年纪了,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侯爷,是官老爷来着的。结果却被老亲家拖进了大理寺审。

    这脸简直丢大发了。

    他出来后听得没事儿便觉得好像更丢脸了,便躺在床上,吃着药膳,弄得好像多委屈,多无辜,这样才像那么回事一样。

    “到底是你爹,你去瞧瞧吧!正在外面书房那边养着。”苗氏说。

    叶玲娇皱了皱眉,便站了起来,与苗氏一起出了安宁堂。

    顺着青石板路而去,出了二门,再左转,就是叶鹤文的书房。

    二人走进去,就见梨木大案,往右就是休息的地方。走过去,只见诺大的拔步床上,叶鹤文正躺在上面。

    花白的头发散着,老脸沉黄,原本还算饱满的脸下陷下去,瞧着好像瘦了足足五六斤的样子。

    叶玲娇看着,秀眉轻轻地纠起来。到底是自己的爹,看着他这般虚弱的模样,叶玲娇心里又生出一些不忍来。

    “老太爷。”苗氏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