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恪从来就头疼于李卉繁并谢郦心样的嘴利语快,如今被她一通抢白,也是愈发气急。

    “孤又何曾说过你要谋害皇嫂?只是想劝你收敛些,别添了她苦楚。于己,也是勿要引祸上身。且皇嫂本就是不妒之人,你争宠与否,想来她倒不会在意!”

    “哈哈!”李卉繁转向盛馥,一脸好笑“你家殿下竟是个傻的么?到今日竟还说着世上原有不妒的?不妒的要么便是无力可妒,要么便是无情可妒!除却这两样,竟还有哪个?”

    盛馥也是有些头昏脑胀!终是要绕回这里!方才不及与齐恪说完,李卉繁却是来了!如今自己与李卉繁未及说起,齐恪又是特意折回来要论!这说也好,论也罢,原就是为“清楚”了,各自往下走着顺当,应是好事!如今竟然变成了混闹!

    盛馥先是拉李卉繁坐下,李卉繁兀自僵着不肯,盛馥指指自己伤处“你要我硬拉你么?”李卉繁悻悻作罢,只得坐下。

    转头再去看齐恪,他正扭着脸不知在做何想。盛馥拉过了他的手,握住了道“她方才还说她这无心去配帝王无情很是相宜,进宫了便只管自己住着。你一来都不问就激她!这里此刻,我定是帮她的!”

    齐恪听得盛馥这般说,自然要辩,盛馥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让他且耐住了别动。

    “尔永,你且说与卉繁听,为何倒是要着紧皇嫂?”盛馥问道。

    齐恪还是哼了李卉繁一声,才是正色了一一道来,

    “皇嫂性子谦和,向来不生醋妒之心,与哪个妃嫔都是处得和睦,御下宽和忍让,只求安宁。”

    “然早在皇兄尚是太子之时,他这后院已是风云迭起,更妄说登基之后了。

    “那些人忙着自己斗,亦忙着各显神通欲将皇嫂取而代之,皇嫂先是让,再是躲,躲让不过便只剩忍。这长年积月的诡计诬害之地,哪里还会得有子嗣延绵?!”

    “皇兄治理朝政固是英明,然于这后宫之事却是无能之极!皇嫂受了屈折,先前还会说与皇兄一听,然皇兄每每都是以关乎朝堂敷衍了事,并不当真。时日一长,更妄说哭诉,皇嫂便是连话都不同皇兄讲了。”

    “一边是莺莺燕燕萦萦绕绕,一边是凄风楚雨孤苦无依,皇嫂嫌皇兄于后宫乱相无谓无为,对自己又是无心无情,皇兄对皇嫂有谦但不肯言,两厢不肯妥协之下,愈发不好,到如今皇兄再想弥补,怕已是不及。”

    “我倒确是听过这样的传言。然逢年节瞧见帝后,都是好的好恩爱模样。故此不肯信,不想是真的!他们那原是装的!”李卉繁听了也是有些唏嘘,这皇后该是活得多烦闷才是?!

    盛馥原意便是望着李卉繁进宫了能与皇后好生相处,她的家世、性子能护着皇后,然皇后既是皇后,必然也是于某些事上护着她!且若是与皇后交好了,皇帝也自会另眼相看于她,一旦。。。。。。要是。。。。。。那便。。。。。。

    “他皇嫂娘家无人在朝,早是有人动了要上书请皇帝废黜她后位之心。然若要废黜唯一可寻的由头不过就是无后,但那宫里又是哪个有后的?!故此也说不着,道不出!”

    盛馥说着又是拿了一粒桂花糖送进了李卉繁的嘴里“然你这一进宫,又是武夫一般的性子,尔永便是怕你受了人挑唆,转而也是不喜或是厌恶了皇后,做下些让你与皇后两败俱伤之事,那便是白白充了鹬、蚌,倒叫那些个不安好心的当了渔夫。这才是急了!”

    齐恪有些狐疑,梅素平日于这些琐事从来就是觉得烦扰,不肯多言甚至拂袖而去。今日怎地这般耐心,平心静气地与两人调和?

    然!齐恪又不得不说盛馥于此道确是高明!方才还咬牙切齿的自己,如今已是平缓,而一息之前尚自张牙舞爪的李卉繁,此时已是一派义愤填膺之样!

    “卉繁,可是明白了尔永的心事?”盛馥问向李卉繁。

    “原来你们竟是在担忧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