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Alpha都礼貌的和omega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彼此目光流转间,又不知有几人猎艳得手。

    礼堂金碧辉煌,最中央用金灿灿的稻草围成圆圆的一个中心,每一颗稻草都圆润饱满而舒展,经过精心的挑选。夜梨一看便知道,今年是他的18岁生日,所以主题是“收获的季节”。

    金黄色的巨大蛋糕有9层比夜梨还要高,在展柜里完好的摆放着,最上层顶端用稻香奶油塑造的小矮人非常漂亮,他做着作揖道谢的动作,憨态可掬。

    “欢迎各位来宾百忙之中光临夜梨十八岁生日宴会,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主持人穿着正式的礼服用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的念完开场词,宾客们各自就坐。

    主灯光逐次熄灭后,如夜空穹顶群星从乌云中探出般,星点般的幽光跟随着BGM的节奏慢慢点亮,当夜空亮光足以照亮整个礼堂时,高台上的舞者轻盈的一跃而出,如同飞鸿踏雪。她转瞬便到了舞台中央而后凌空旋转,长袖利落甩出、天鹅颈仰起仿若引吭高歌,其他飞鸿似是听到了呼唤翩翩而来。

    本无意呼朋引伴,奈何孤艳响群山。

    “厉害不,这位领舞可是这个!”夜月挨着夜梨坐着,目光紧紧随着舞者而动,还不忘对弟弟竖起拇指,暗示夜梨快和他一起夸。

    夜梨无声一笑,他太懂夜月求表扬的表情了,“确实厉害,这么厉害的舞者只有三哥才能请到吧。”接着夜梨对整个舞蹈360度无死角狂吹彩虹屁,惹得夜月开心不已。

    夜明就坐在他俩身后,看着小弟难得活泼的样子和三弟脸上红扑扑的傻笑,也不由牵起了唇角。

    有人赏舞,便有人看赏舞的人。

    有人站在桥上赏明月,也有人站在窗前。明月装点了窗,桥上的人装点了梦。

    如果美梦不会戛然而止,夜梨愿意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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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上的一切都很美好,很顺利。他开开心心的为最亲近的家人分了蛋糕,自己也吃了一小块,三哥非要在他脸上抹蛋糕,被二哥制服涂了个满脸花,妈妈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举着相机拍照,爸爸和大哥吃着他切好的蛋糕,同步般的一起笑着看他们玩闹,连咀嚼的频率都一样。

    这一切都在他们回到家中的夜晚被画上了休止符。

    他们晚上八点钟回到家中,夜梨九点钟入睡。安安稳稳到十二点。

    十二点刚过,夜梨在梦中被窒息感包围,那种感觉像溺水,又好像下坠,失重感越来越强,他挣扎着想醒来,却发现连动一动眼皮都不能。他想抬起手指,哪怕只是成功做出一点点的动作,也能缓解他此时内心无限的恐惧。

    终究还是被困在梦魇般的窒息里,夜梨听到了自己越来越缓慢沉重的心跳声,不知道是大脑缺氧产生的幻觉还是骨骼传递自胸腔而来的催命音。

    这段时间对他而言很漫长,对夜家人安装在他床头的呼吸探测仪和手上的实时检测手环而言是15秒。

    警报响起在夜家每个人的床头、手机和手环上。

    他们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夜梨突然病发,到送进抢救室,3分50秒。这是夜修远重金投资私人医院迁址得来的特权,就是为了这黄金4分钟。演练过无数次,就算有自家打通的专门通道,供养最安全的救护车随时待命,这也是他们能争取的最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