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让你知道我没事吗?”

    碧竹笑嘻嘻地回着,烛火里,见初春红了眼眶,心下便知晓她是在担心自己。

    连忙收起嬉皮笑脸,小声道:“真不疼,姑娘给了膏伤很好使呢,清清凉凉,好闻又散痛。”

    茶水房里的小丫鬟总会有烫伤的时候,姑娘心善,便自己熬了烫伤膏给小丫鬟们以备急用。

    今儿个,便让她给用上了。

    初春仔细端详了碧竹小会儿,见她神色轻松,委实不见有什么痛苦,方放心些许。

    “今日多亏了你拦了下,不然,那烧木便砸在姑娘脸上了。”

    回想当时从火海里冲出来的那幕,初春至今心有余悸。

    太险了。

    烧起来的屋顶掉下好大一截,吐着火舌子的横木,多亏碧竹反应快,及时用手臂拦开,不然便正好砸在姑娘的头上。

    碧竹却抿紧了嘴,尔后,轻声道:“那横木当时是砸向四姑娘,姑娘想替四姑娘拦开,我怕伤着姑娘才伸手去拦开。”

    那一瞬间发现太快了,快到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

    姑娘怕伤到四姑娘的脸,而她,则怕伤到姑娘的脸。

    初春听到小脸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难怪适才我告诉姑娘,四姑娘把那物交给冬生时,姑娘心情很低落。”

    “能不低落吗?一群白眼狼。”

    碧竹咬牙,“说到底,还是姑娘太心善了,要我说四姑娘她活……”

    “慎言。”

    神色一厉的初春沉声打断碧竹后面未尽之言。

    主子们再不是,也轮不到奴婢们置喙。

    “我是替姑娘不值。”

    碧竹抹起眼泪,哽咽道:“姑娘多不容易啊,外头的人欺负姑娘也就罢了,夫人可是姑娘的亲生母亲啊,姑娘差点从火海里逃不出来,夫人不仅不关心姑娘,反而要趁机夺走府里中馈。”

    “还斥责姑娘办事不力,是姑娘不用心,没有管束好下人惹来火灾。可这火灾,分明是大爷有意放贼子进来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