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刁奴一日不除,留在二姑娘身边便是祸害啊!”

    也不说要章氏替她做主,只按了卫文濯的叮嘱,以刁奴欺主为由,先把碧竹打发。

    刁奴欺主,曾经二姑娘便是用这一招把苏妈妈活活打死!

    今儿个也该让二姑娘尝尝自个身边 丫鬟,被打死是何等滋味了。

    同样跪地的碧竹也在哭泣,“夫人,奴婢冤枉。是申嬷嬷对二姑娘口出狂言,二姑娘千金之躯,岂能容一个下人作践?”

    申嬷嬷哭得更卖力了,“夫人明鉴啊,老奴是下人,怎敢对二姑娘不敬啊。二姑娘,老奴只是心直嘴快了些,断没有不敬二姑娘之意啊。”

    心直嘴快了些?

    卫姮睇了她一眼,朝章氏福了福礼,“母亲,申嬷嬷已然认了口出狂言冒犯女儿,还望母亲为女儿主持公道?”

    还想让她主持公道?

    做她的春秋大梦!

    章氏目光沉沉盯着气定神闲的卫姮,藏在心底的恨意漫入眼里,她,平生最恨这些嫡女、嫡子目中无人的模样!

    拿起桌上的茶盏,朝卫姮脸上砸去,“不孝的东西,自个不把我这个母亲放眼里,连着身边的刁奴也不把我放眼里!”

    “好,你今日连着骄倨无礼,我再不好生收拾你,以后你嫁了天,定会招公姑不喜,丈夫不悦,恶名昭著,令我侯府蒙羞!”

    “来人,给我按住二姑娘,家规伺候,鞭笞十下关进柴房!”

    碧竹大惊,脸色骤白地磕头护主,“夫人,姑娘身子娇弱,夫人要罚便罚奴婢吧!”

    “你这贱婢倒是护主,好,打罚是吧,本夫人成全你!”章氏咬牙,“申嬷嬷你来说说,目中无主的贱婢该怎么罚?”

    眼里闪过喜色的申嬷嬷这下连哭都不哭了,飞快回道:“回夫人,当杀!”

    这是——

    要杀她身边的人啊。

    是母亲的用意吗?

    卫姮双眼微地眯了眯,尔后,淡道:“母亲,碧竹并非奴婢,她乃军户遗孤,谁杀她,谁偿命。”

    “申嬷嬷,你要不要试一试,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