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

    收好的针包打开,一根略粗的银针在阳光下,针尖上有寒芒掠过。

    若她不是勇毅侯之女,血七这次真会拔剑阻止了。

    卫姮拿了緹针,清透的眼儿看着男子,“要扎两处放血,会有些痛,需要我继续吗?”

    其实是在问,信不信她。

    膻中穴、天池穴都是可以致命的穴位。

    她与他萍水相逢,虽刚才还救了他,如今人已清醒过来,要不要继续治就得看他自己了。

    夏元宸望着眉眼清冽的女子,淡道:“可。”

    “好,我会很快。”卫姮说完,緹针扎入肌理。

    随着长针扎入肌理,夏元宸指节分明的手指,轻地按了按眉骨,借疼来掩饰窘意。

    黑色的污血流出来,卫姮拿出自己所用的素色绣有青竹的帕子,不断擦拭黑色。

    平静的娇颜凝重渐渐加重。

    此人身上的奇毒,只怕有些难解。

    是她前世不曾见过的奇毒。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夏元宸便感觉胸口像针一直扎着的滞凝疼感渐渐消失,深吸间,清风入怀直抒肺腑,一扫之前的沉疴,连身子都似轻松了许多。

    当整条手帕都浸了黑血,膻中、天池流出来的血也变成了殷红。

    “好了。”

    卫姮收针,退后一步,“试一试深吸三长、三短。”

    夏元宸依言,再无半点不适,仿佛刚才的疼痛从未有过。

    血七则赶紧为自家王爷整理衣襟。

    卫二虽是医者,但到底是医者,王爷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袒露胸肌,定是不适应。

    反正,他瞧着都有些替王爷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