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露出什么尾巴吧?”

    毕竟往水泥厂厂长家放证据和匿名信的人,都是庞大海找的。

    “你就放心吧,露过面的人我都送出去了,给了点钱,没有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这些事庞大海是行家里手,宋晨问过也就得了,不会过多置喙。

    他接着说起另一件来:“庞金柱和白三儿都是你推荐到我那的,他俩干的都不错,现在都带车在外边收货呢。”

    庞大海笑道:“那不得看是谁带的兵吗?”

    “有你这么有本事的老板带着,就算再笨也得开窍了。”

    宋晨听他恭维,戏谑的说:“那你打不打算也跟着我干啊?”

    “我带带你,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街面上混吧?”

    他往庞大海手腕上指了指,说:“这珠子跟你有年头了,都盘包浆了,应该是嫂子留下的吧?”

    说起这个,庞大海的手不自觉的就放在串珠上摩挲,这个动作已经变成他的一种习惯。

    膀大腰圆平时张扬不羁的男人,眼神一时间柔软下来。

    “是啊,我媳妇走的那年留下的。”

    “我家丫头是早产,生她的时候,我正在外边给人平事儿,没赶回去。”

    “等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媳妇大出血已经咽气儿了,就剩丫头像小猫儿似的躺在医院里。”

    “这珠子就是从我媳妇手上摘下来的,从那以后,我就相信,这冥冥之中都是有报应的,那些脏事烂事这些年我一点都不敢沾。”

    “我是烂人一个了,不怕啥,但我闺女还小,那些报应生怕落在她身上。”

    “宋老弟,我跟你说句实在话,”

    “我庞大海刀山火海都能上,唯独这个闺女,是我软肋了。”

    庞大海在街面上有一号,谁见了都得叫一声二爷。

    这些年不大掺和那些烂腚眼子的事,但仍然没人敢在他脑袋上动土,就可见年轻时候,庞大海有多威风。

    宋晨知道他的心思,也明白庞大海把闺女当成眼珠子,所以才几次开口,劝他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