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顺气,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前方,十个数不到,子弹上膛。

    破风声瞬息而出,嘭的一声,子弹正中眉心。

    “好!”宋家富忍不住为儿子喝彩。

    这一枪着实漂亮,没有半分迟疑。

    野猪刚刚碰到散落的鸡肠子,眉心就被洞穿,鲜血溅起三尺高,嚎叫两声,就歪歪扭扭的倒下了,激起一片雪花。

    宋晨把枪甩到后背,快步走过去。

    野猪还有些微弱的气息,顺着鼻子往外喷气儿,但已经站不起来了。

    宋家富从腰间抽出刀,手起刀落,直接划开喉管,血又撒了一地,冒着热气氤开一片雪层,野猪当场咽气。

    宋晨稀罕的在野猪身上摸:“这肥膘,能卖不少肉呢。”

    “这时候的野猪肥,入了冬,全指着这一身膘过冬呢。”宋家富从腰上扯下一块红布,系在猪眼睛上,喃喃着说:“来世投个人道,再别上山了。”

    宋晨用枪杆子在野猪獠牙上敲敲:“这东西好,又长又粗,能卖个好价钱。”

    宋家富说:“你有路子?现在敢收牙的人可不多,不好找。”

    别的宋晨可能不清楚,但这些旁门左道专干灰色营生的,他脑子里随便一想,就能翻出几个人来。

    全靠上辈子的记忆支持,这一头野猪就能进账不少钱。

    两人合力将野猪捆起来,系到树干上,死沉死沉的,折腾出一身汗。

    “这下好了,连鸡肠子都省了。我还寻思今天带的钩子少了,吊不出猎物呢。”宋家富抹抹汗,才看向儿子:“你这枪法……哪练的?”

    宋晨知道爹眼睛毒,但凡看过他开枪,就能看出猫腻来。

    他这手法可绝不是刚摸枪的生瓜蛋子。

    “以前不懂事,城里有个流氓头子,总跟他在一块玩,就学了两手。”

    头二十年的事宋家富不清楚,只能从这上面扯谎。

    好在宋家富也没刨根问底,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两人刚要转头接着走,身后是树林子传出一阵风声,带着野猪的嚎叫,呼啸着就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