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打的基础,沈千雅也没推辞,仔细数了数,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三百多?!”

    说完,又飞快捂住嘴,生怕被别人听见了。

    宋晨笑着看向她:“三百多算什么,今天打了一只野狍子,不但肉能卖钱,连内脏都能卖到药店去,价格可高了,以后还有的挣呢。”

    看沈千雅把钱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见她注意力被转移开,就跟娘使了个颜色,母子俩出了门。

    “啥事啊?”

    宋晨在水房站着吃了口饭,把饭盒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

    “娘,小雅家是哪的?是咋到咱家来的?”

    张杏芬闻言,叹着气说:“要说这孩子也是命苦,我回娘家的时候碰见的。”

    “她说是上岭村的,从小就没见过她爹,她娘早几年就病死了,后来就一直养在舅舅家。”

    “但是她那个舅舅也不是啥积德的人,眼瞧着她长大了,人又漂亮,就起了歪心思,想卖了她换彩礼钱。”

    “我碰见她的时候,这孩子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小脸蜡黄蜡黄的,大毒日头底下扛着锄头垄地,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张杏芬靠着门框,边说边皱眉:“我心软,见她又能干懂事,说话斯斯文文的,跟村里姑娘都不太一样。”

    “就想着给点彩礼钱,带回家来给你当媳妇儿,让你先成家后立业,以后也算有人照顾你。”

    后来的事就不用说了,宋晨自己做损,没善待人家姑娘,结了婚怀了孩子也没享着福。

    宋晨摸摸鼻子,觉得这水冰凉炸手,一直炸到他心里去。

    “那别的就不知道了?他爹是死了还是出走了?”

    张杏芬摇摇头:“这可真不知道了,她舅舅也没说,她自己也不清楚,我哪好刨根问底的往她心上扎刀子啊。”

    “你咋想起问这个了?”

    “小雅心思细,还敏感,我想着多了解了解她。”

    宋晨垂着眼睑,看不清神色,但声音却低哑了。

    “好啊,你要是从今往后知道疼媳妇了,那才是真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