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以为人是你伤的吗?你要是惹到了傅家头上,你就等着死吧。”

    任苒被他拉着往前走,差点跟不上他的脚步。

    凌呈羡将她带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拉着她的手放到了水流下面冲洗。白色的瓷盆内瞬间积起了小半盆的血水,那种腥味令人欲呕。

    有个病人上完厕所出来,走上前想去洗手,一看到有个女人在这,他不好意思地停住脚步。

    可探头再一看,水盆里全是血,他手也不洗赶紧溜之大吉。

    凌呈羡见任苒干杵着,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每根手指都搓洗干净。

    “傅城擎……会不会死?”

    “你是医生,这种事你来问我?”凌呈羡丢开任苒的手,抽了旁边的纸巾给她。

    她将纸巾在手里捏成团,“如果他死了……会怎么样?”

    凌呈羡冲洗净双手,然后一把将水龙头关上,“我会让她一命抵一命,至于傅家那边,那就看他们怎么做了。”

    “可是,可是做尽恶事的是傅城擎。”

    凌呈羡丢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手术还在继续,抢救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

    凌呈羡靠着墙壁,一双长腿交叠,司岩回来时见他满面倦色,又一脸的担忧,“四少,都安排好了,暂时将消息封锁起来了。”

    男人一语不发,目光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凌呈羡跟傅城擎闹得再僵,那也是过了命的兄弟。当年凌征倒下后,凌家的重担都压在凌呈羡一人肩上,傅城擎不顾傅家人反对,硬是搅进了这摊浑水,跟他一起成了众矢之的。

    这种时候,凌呈羡比谁都着急。

    “再去联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医生。”

    “好。”

    走廊上,分站在两侧的人一个个面容冷峻,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任苒被这气氛压抑得难受,她时不时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口。傅城擎是该死,但他不能死在何敏的手里。

    凌呈羡维持着一个站姿很久,他余光望向任苒,见她两眼紧闭,上半身往下压,前额紧紧抵着自己的手掌。

    他别开视线,想要不闻不问,但双腿却不听使唤地走到任苒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