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会把我赶到书房间去睡。”

    顾昱行忍不住扬笑,“这么简单吗?”

    “她不舍得我。”

    顾昱行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是啊,舍得和不舍得的区别太大了。”

    凌呈羡跟他碰了下杯,“不要想这么多。”

    几杯酒下肚,凌呈羡手指抚摸着杯沿处,他压着一侧的目光,嗓音听上去很平静,但细听之下还有抖意。

    “顾医生,你救了任苒的命,就相当于救了我半条命。”

    “别这么说,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凌呈羡抬起的手背抵着前额,“有些事发生过,其实是过不去的,我一直都不敢问你,任苒的骨髓是谁捐献的?手术危险吗?她那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凌先生,现在过得幸福就够了。”

    凌呈羡喉间轻滚动,“可我差点把她害死了。”

    “是吗?为什么?”

    凌呈羡嘴唇蠕动下,“那时候谁陪着她?霍御铭吧?”

    顾昱行看了眼男人的侧脸,“凌先生不必太介怀以前的事,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是任医生很坚强,求生意识也强,也肯配合治疗。”

    凌呈羡手里的杯子差点握不住,可她那时候是自杀,被他伤透了心,甚至已经不想活了。

    也不知道霍御铭跟她说了什么,才会让那么想死的她,重拾了生的勇气。

    也许,是许诺了她美好的未来吧。

    凌呈羡总以为不去碰触,那过了五年、十年的事,就会逐渐淡忘。

    但其实不是的。

    顾昱行跟他碰了下酒杯,“任医生和那位霍先生,应该不是情侣关系,他尽管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任医生并不爱他。”

    凌呈羡将信将疑地望向顾昱行。“为什么?”

    “直觉,毕竟我不是心理医生,只是经常看任医生望着窗外发呆,即便霍先生在的时候,她也会有很长时间的发呆,也许是在想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