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凌绍诚多看一眼别人都觉得恶心,他想到明天要跟席语坐在一起拍照,要领证,他就受不了。

    “我当年娶了倪蕾,把暖暖伤成了什么样,你也看到了。”

    “可这次和那次不一样,再说……都过去了。”

    “过不去,”凌绍诚喃喃自语,“她不肯原谅我,一直都不肯。”

    老爷子铁石心肠,从来不知道手软。

    他此时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楼底下那抹跪着的身影,“你说这一个个的,到底都想谁?”

    滥情的时候,他管都管不住,可专情、深情的时候,他更是连个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还不如别爱上人,一辈子万花丛中过,我还省心点。”

    “可凌先生到底是跟别人不同的,那丫头跟着他那么久了,已然是他半条命,您这样逼他……”

    “他把她当成半条命,她呢?”

    老爷子抬起的手重重敲在了窗户上,“你们现在都在骂我吧?说我不近人情,要逼死他是不是?”

    “没人这样说您。”

    “你再想想当年,他躺在手术床上差点没抢救过来的时候。”老爷子说到痛处,胸口都是揪起来的,他用手在身前重重地拍着,“那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从小没让外人打过、骂过,可他当时胸前插了一把刀啊,我现在想想都后怕。你们心疼凌暖青什么?是不是真的要老大死了才行?”

    冯叔闻言,没敢再吱声了。

    宋城的冬天,冷到令人心寒,雨水掉到身上,仿佛立马就能结成冰。

    老爷子半夜起来,没有开灯,摸黑来到窗边看眼。

    凌绍诚没走,这个死心眼,这简直就是在变本加厉地折磨他这个老人。

    他披着外衣坐在床沿处,想到了自己枉死的儿子。

    如果他的孙子撑不过去这一关,他又该怎么办?

    凌绍诚一直在给凌暖青打电话,打不通。

    他冻得嘴唇乌青,手指发抖,手机颤抖着好几次都要掉下去。

    明越举着伞,也有些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