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抬手用手指背部轻轻在她脸上蹭了蹭,“说罢。”

    “明日……我想出府一趟。”

    傅砚辞摇头,“明日不行,你还没好利索,三日后吧?”

    梅久转身抬手抓住了他手,“我病得时间太长了。还是明日吧?”

    傅砚辞平生往往一句话一锤定音,还鲜少有人与他讨价还价。

    梅久发现他眉毛上挑了一下,便知他又不高兴了。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她见他似乎要起身将她给放下去……

    一时情急,抬手勾住他脖颈就亲了他下巴一下,“求求了。”

    梅久刚洗完头发,一头青丝如瀑,周遭萦绕皂角清香。

    白皙的巴掌大的脸可怜巴巴,尤其是一双眼睛,似含了一汪水,温言细语撒娇恳求。

    烛火微弱,她白衣墨发,乖乖坐在他身上,浑身上下无一不软。

    傅砚辞不过看了一眼,就无奈地闭上了眼。

    饶是百炼钢,也架不住如此绕指的柔。

    他抬起下巴别开脸躲,可梅久又在他脸颊香了一口,"好公子……求求了……"

    孤男寡女,一盏孤灯,女子柔声地求……

    原本压下的欲念顷刻间似冬日广袤的平原枯草被点了一把火。

    傅砚辞硬下心肠,将梅久从身上甩了下去——

    梅久急促地啊了一声,本以为要掉下去。

    到底是被他大手一捞,稳稳放在了榻上,他的身子也压了上来。

    “你可知——”他气息有些急促,试图跟她讲道理,“我是为了你好。”

    聪慧如他,既知她爬错了床,又岂会不知那春桃心中的打算?

    偏偏眼前人有时聪慧,有时候却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