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自起身,从信鸽腿上拆下纸条看完。

    提步来到书房,将纸条投入火中付之一炬,随手提笔写了回信绑回信鸽身上放了出去。

    他刚一转身,就察觉桌子上的异样。

    他走回去,这才察觉砚台之下压着纸条。

    他心中一奇,缓缓打开:多谢公子的药膏。

    这是第一句。

    第二句:您真是个好人。

    梅久敬上。

    傅砚辞侧头看向了梅久的厢房,嘴角无意识地上浮了下。

    提笔写了回信:不谢。药膏两个字,写错了。

    错字写十遍。

    梅久没等到傅砚辞,虽然早早睡了,睡得不实。

    她就是这个毛病,心里有事惦记,睡觉就睡不好,第二日天还没亮,她就咬牙起来了。

    以她这几日对大公子傅砚辞的了解,他是个极自律之人。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还早。

    每日晨起还要在院子里舞剑。

    梅久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匆忙洗漱,然后便跟梅瑾一起到院子里蹲马步。

    昨日蹲了马步,早起她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可还是咬牙继续蹲。

    今日她甫一出现,院子里舞剑的傅砚辞就察觉了,不过他仍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下走招式。

    墨风站在木人桩前面,抬手飞速地走着招,那木人桩被打得原地转圈旋转,却依然安安静静不发出声音。

    发出动静的是墨雨,他嘿咻嘿咻,呼哈呼哈地,在角落里拎石锤,两个巨大的石头被他做成了石锤。

    他左手拎完换右手,单手拎完仰头用脖颈顶,余光看到再次蹲马步的梅久仿佛大清早见了鬼,一分神,险些拧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