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得对,回头我定当严加管教。”

    她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那奸奴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温温顺顺,私底下不知做多少手脚,我母亲的嫁妆铺子由她全权打理,竟被她贪墨了大半。”

    “夫人如今对她委以重任,怕是要遭背刺,纪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祸害夫人?”

    “不如将人还我,个中损失,我十倍奉还。”

    “我用着挺顺的。”

    冯清岁毫不迟疑地回绝。

    “古人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想来这人也和橘子一样,境遇不同,行事也不同,贵府管束不了她,不代表我管束不了她。”

    “何况宁小姐犯下天大罪过,尚有改过的机会,为何效忠多年的奴仆,犯个错就要一棍子打死,叫人不得翻身?”

    “得饶人处且饶人呐。”

    宁凤鸾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冯清岁几人的驴车马车绝尘而去后,她抽出腰间软鞭,对着近旁草木,狠狠抽打了一顿,犹不能发泄心中郁气。

    “等我进了纪家门,定将这贱人赶去庙里,一辈子伺候青灯古佛!”

    她恨恨咬牙。

    从西梅山回城的路上,有座红叶寺,戚氏想添点香油钱,冯清岁几人便在这里停了车。

    寺庙建在半山腰处,拾阶而上时,冯清岁远远瞥见前方有两道女子身影,似是主仆二人,只不知谁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