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婶,是我们二房对不住您,时常麻烦您,父亲母亲若是说错了什么,还望大婶婶和三嫂嫂莫要往心里去。”玉浣双眼含泪道。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父母有多无赖与不争气的,可他们对她的疼爱却也不是假的,这让她没法子说出指责的话来。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赵氏尴尬地说。

    玉浣不理自己母亲,只继续说道:“嫁妆玉浣就不要了,大婶婶,我们二房平日里多有麻烦,侄女实在是没脸再要大婶婶给的嫁妆了。”

    一听玉浣不要嫁妆了,赵氏脸色立马变了,她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哪有姑娘出嫁不要嫁妆的,麻烦什么麻烦?长房帮着余下的亲戚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忙转头对顾老太太笑到:“大嫂嫂,小孩子不懂事,你莫要理她。”

    “好了,玉浣,姑娘出嫁,长辈给一份嫁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长者赐,不可辞,只要你好好的,那就值了。”顾老太太爱怜地为玉浣擦掉了脸颊上的眼泪。

    玉浣哭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母亲的话羞愧而哭还是为顾老太太的话感动而哭。

    秦悠悠忙也拉过玉浣姑娘柔声哄了好一阵才算是哄好,秦悠悠觉得古代的女子最大的特点便是随时随地,说哭便哭,若是把这些人都放到现代,自己怕是要失业了。

    那边正在回府途中的刘家婆媳正在马车里说着话,和氏可惜地说道:“那沉哥儿但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就是身份上差了些,不然与我们茵韵倒是合适呢。”

    刘老太太看了自己儿媳妇一眼,蛮不在乎地说:“这又有什么?左右都是养在侯府的,只要对我们家韵姐儿好,身份什么的倒是不用太在意,不过也不用着急,端看他明年能不能中秀才吧,若是中了,你便去套套顾三夫人的话。”

    “欸,母亲,媳妇晓得了,就是不晓得悠悠妹子瞧不瞧的上我家韵姐儿了。”和氏笑着道。

    “你倒是头一次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看来这是真的瞧上人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两个孩子还小呢,再慢慢瞧吧。”刘老太太道。

    她是晓得自己这个媳妇的,眼光最是毒辣,总是能一眼瞧到人内里去,能得她连连称赞的,那准是没错的,何况她瞧着那哥儿也不错,就是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福气了。

    如此又过了一月,久不来信的顾骁煜终于又来信了,这次只是简单报个平安,也没有什么东西捎回来,信上说战事吃紧,怕是不能时常来信了。

    秦悠悠和顾老太太都长长地吁了口气,婆媳两心有灵犀地没有在回信去边疆,只盼着他不要分心,好生从前线回来。

    顾家一片宁静,而秦相府,秦夫人正为了三哥儿秦涣琰的婚事和秦相吵得不可开交,正院的瓷器碎了一地,下人们都远远地躲了出去,就怕牵连到自己。

    “这是怎么了?”从弘法寺烧香回来的秦瑶瑶看到府里的阵仗惊呆了,在她的印象里,父母从没吵过这么厉害,从来都是相敬如宾的,想着就要进去看看。

    秦夫人身边的赖妈妈连忙拉住了她,扶着就往秦瑶瑶的瑶月居走,边走边小声说道:“姑娘快别进去了,是为着三哥儿的婚事。”

    秦瑶瑶心里一个咯噔,一路疾步回到瑶月居便沉声问道:“那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她三哥秦涣琰是秦相第一位通房生的孩子,也是因为生下他所以抬了姨娘,秦涣琰长得十分俊美,说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这才在诗集雅会上被嘉怡郡主一眼相中,非他不嫁。谁知秦涣琰居然死活不肯,说什么舍不得让郡主嫁给庶子,大王爷心疼女儿,便让秦夫人把他记在自己名下,往后就是嫡子,这才作罢。

    “是三哥儿,他说自己娶了郡主,往后荣华富贵是有了,但是林姨娘却什么都没有,心中不忍,不想成亲了,秦相便答应提林姨娘为贵妾,还让协助主母管家,这才闹起来了。”赖妈妈苦着脸说。

    听此,秦瑶瑶大怒道:“贵妾?父亲想什么呢?一个典卖来的贱籍丫鬟为贵妾?这次应了贵妾,下次呢?是不是就要平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