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急道:“这哪行?”

    “奴婢打听了一下,二房老爷的嫡女就有三位,嫡子有两位,庶女五位,庶子八位,三房老爷嫡女两位,嫡子四位,庶子九位,都还没成家呢?我们府里的大爷也有二子一女都是嫡出的,二爷也有一子一女嫡出的,还有现在府里的七个娃娃,都得备着。”

    秦悠悠的嘴巴很不雅地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旁支两位老爷这么能生?秦悠悠欲哭无泪,这就是说,她不但得养娃,还得为家族所有未嫁未娶的男孩女孩儿们准备嫁妆、聘礼,不但如此,为了防止家底被掏空,还得想办法多赚钱?

    不过,她想到了个问题:“我嫁进来这么久了,怎也没见旁支的几位叔叔婶婶上门呢?”就连她第二日获封诰命都没人来贺喜。

    老太太也从来没和她提起过这两家的叔叔婶婶,要知道她在相府的时候,可经常瞧见秦家的亲戚上门,联络感情,往后有机会给自己家族的孩子谋个官位啥的,怎的这侯府就这么安静呢?

    大概这人都禁不起念叨吧,没两天,这侯府的二老爷就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带着夫人赵氏上门了。

    是钱妈妈亲自来合颜居叫秦悠悠去前厅说话的,因为要见长辈,刚从顾老太太处请安回来的秦悠悠身上浸了些薄汗,只得再换一身。

    小馨侍候秦悠悠穿了一件烟柳色银错长裙,挽了一个同心鬓,头上插着一支金累丝牡丹花簪,春蚕则为她上妆,一切拾掇好,秦悠悠看着镜中的女子,淡妆细眉,樱桃小口,一派温润端庄,她满意地冲两人点点头。

    星夏和星竹留下看院子,秦悠悠带着小馨和春蚕和来请她的钱妈妈往安然居顾老太太处去了。

    一路匆匆,刚到安然居的正堂,便见一位一身金光闪闪的妇人正站在顾老太太对面尖声说着什么,旁边还坐着一个满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男人,而顾老太太正一脸不耐地坐在上首。

    看见这一幕,秦悠悠的心就咯噔了一下,看这种情形,怕是亲戚之间多有矛盾了,顾不得多想,忙踏进门去给顾老太太行礼。

    见她来了,那妇人没有再说什么,只自顾着坐回去,满脸挑剔地打量着秦悠悠。

    而顾老太太对着秦悠悠却是一脸柔和,她指着那妇人说:“这是你二婶婶。”等秦悠悠见过礼,又指着那男的说:“这位是你二叔。”

    “大嫂嫂,你这婆婆当的也忒窝囊了些,这媳妇也不时时在你身边侍候着,果然是个姨娘生的,一点也不懂规矩。”赵氏刻薄地说。

    一旁的顾二老爷还赞同的说:“不孝,不敬长辈,长辈来了这么久,才过来,这样的女子,还不如休了去。”

    秦悠悠眨巴了下眼睛,愣住了,相府的奇葩亲戚也不少,但也没有这么奇葩的,却也不能说太多,只恭敬地站在顾老太太身旁侍候着。

    顾老太太却拉着秦悠悠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遂而转头对那两人淡淡道:“我家老三是袭了爵的,老三媳妇是正儿八经的侯爷夫人,是皇上亲赐的诰命夫人,说起来,身份倒是比二弟媳高些。”

    一听这话,那赵氏立刻不干了,倒三角的双眼一蹬,脸上的颌骨更是突出,刻薄之相尽显:“大嫂嫂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我说把我娘家嫡亲的侄女说给老三,你不肯,现下还为了个庶女来刻薄我?大嫂嫂,你过分了吧?”

    到底是谁刻薄?到底是谁过分啊,秦悠悠心里不满地嘀咕,一上来就对她开骂,她还没骂她刻薄呢。顾老太太的耐心好似用尽了,满脸不耐地说:“说正事,若没有正事便回去吧。”

    看见顾老太太想赶人,顾二老爷忙重重地咳了一声提醒赵氏,示意她赶紧说正事。

    赵氏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大嫂嫂,你大侄女现下在说亲事呢,我们看上了,俪王爷家的小世子,想请大嫂嫂帮你大侄女去提下亲呢。”说完便一脸殷切地盯着顾老太太。

    好大的口气,不过一个侯府旁支的小姐,竟然一张口就是王爷的世子,何况俪王爷是老皇帝的同胞兄弟,是唯一一个留在京城里的皇叔,就是娶公主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