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女子撺掇父亲出门,父亲何至于…母亲有何罪,至于父亲,人死如灯灭,子不语不乱鬼神,母亲一定是多想了。”

    顾老太太摇摇头:“不是的,当年我明明可以阻止的,你父亲老了,我使唤身强力壮的家丁,把他困在家里便是。”

    “他就能活着,可是活着能做什么呢?继续为了那个女子与我争吵,为了那个女子要给我一纸休书吗?咳…咳咳..”

    说着,便忍不住咳了起来,秦悠悠忍住心中的惊讶,上前为顾老太太顺着气。

    她一直以为公公是自作自受,原来…不过,顾老太太什么也没做啊,她是撺掇侯爷出去了,还是让人把他打死了?

    她不过是心灰意冷,不想管事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那一出去,就是天人永隔了。

    顾骁煜说不出别的,只能不停地说,不怪母亲。

    顾老太太让钱妈妈把他扶起来,无力道:“煜哥儿,你莫要哭了,母亲老了,生死有命,你父亲若是要我的命,便叫他拿去吧。”

    这话,秦悠悠就不爱听了,她斟酌了下,轻言道:“母亲不该如此想,其实儿媳认为,母亲您就是被梦魇魇住了,且这事也不是您的错。”

    “母亲,您想想,若是您年老之后去寻个小牛郎,公公可会好生对你?”

    此话一出,顾骁煜同顾老太太都像是在看怪物的模样看着她。秦悠悠却不管,继续道:“公爹自然不会原谅母亲,可凭什么身份换一换,咱们就必须得原谅了呀?”

    “儿媳认为,咱们做女子的,比男儿也差不了多少。”

    “男人们管着外面的事情,关系着整个家族的荣誉,但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后院的种种杂事,夫人间的人际往来,那个不是学问。”

    “若是这些办不好,男人们怎么安心在外头拼杀。”

    “母亲什么也没做,您又不知道公爹会一去不回,此事与您没有一点儿干系,是公爹自己在作死。”

    “悠悠。”顾骁煜急忙打断她的话:“别说了。”

    这有些大逆不道了!

    顾老太太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儿媳,对儿子摆了摆手,示意儿媳继续说。

    秦悠悠笑道:“媳妇曾经看过一个话本子,那个时代尊崇男女平等,且需对婚姻忠诚,不论如何,若是谁背叛了婚姻,便一个子儿也不能带着离开。”

    “不仅如此,还会受到万人的谴责,哪儿的女人可以如男人一般的去做生意、去当官、她们可以恣意地活在阳光之下。”

    “虽然咱们做不到那样,但也做到了我们为人妻的本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活的快活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