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命地安慰自己,上次是边疆,这次是皇宫,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又想起几年前的齐王之乱,心中不禁一个胆颤,这次作乱的又是谁呢?会是六王爷吗?

    或者是敌国?东瀛?蛮夷?

    她本是个无神论者,此时却有些慌乱地去了府中的小佛堂,双手合十,望着头上那慈眉善目的菩萨。

    求菩萨保佑丈夫与三姐姐能平安归来,保佑一切都是好结果。

    她足足在小佛堂不吃不喝呆了一日才出来,回到正屋时,她整个人都差点虚脱了。

    她把小包子放在正屋的炕上,看着它精神抖擞地爬来爬去,心情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如今,局势未定,也不一定就是出事了,也许就是绑匪贪财罢了,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就算是出事了,她作为顾家的当家主母,那也是一定要护着孩子、婆子的,好免去丈夫的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她轻声向白妈妈问道:“姑娘们在干嘛呢?”

    听见主子问话,白妈妈忙道:“还是与从前一般,惠姑娘与沁姑娘上午做针线,下午去听吴先生讲课,媛姑娘与柔姑娘这会正在吴先生哪儿呢,下午想来就会来夫人您这儿看小公子了。”

    秦悠悠点点头:“彦哥儿呢?”白妈妈笑道:“彦公子这会应当在后花园练武呢,夫人,各位姑娘公子的课表,您不是最清楚了吗?”

    秦悠悠笑了笑,没说话,她就是心中不安。

    看来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行,她提步去了顾老太太处。

    她到的时候,顾老太太正在做香,让人静心的檀香。

    “就知道你要来。”顾老太太笑道:“刚从佛堂出来,也不知道歇歇。”

    秦悠悠柔顺地行过礼后,便坐到了顾老太太对面:“媳妇不如母亲见过的多,心中有些不安。”

    顾老太太笑了笑,叫白妈妈上了茶:“你尚且年轻,自然是不安的,天有不测风云,将门更是如此,记得我年轻时,刚嫁进侯府,昨日还与老侯爷一同约定要去游湖,可当晚他就被叫去平定匪患了。”

    这是秦悠悠第一次从顾老太太嘴里听见她主动提起老侯爷,她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种种事迹,我那几十年,数都数不过来有多少次,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咱们做内宅妇人的,只需要把大后方照顾好,外面的事情,咱们也帮不了。”

    “既不能提枪上马,也不能出谋划策,若是把终日忧愁,把自己身子拖坏了,岂不是让男下次出门之时放心不下。”

    秦悠悠越发惭愧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顾骁煜连上战场厮杀都不怕,何况只是进宫护驾罢了,她的安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