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管家,府上大小事务都是了解的。

      至于县衙的事情,他自然心里清楚。

      大老爷什么身份?

      亲自去说情竟未还是让林家之人当众杖责,这非但是打了林家的人,更是打了老爷的脸。

      如此羞辱,老爷岂能顺气?

      “老爷,何必多想呢?一个将走之人,这三水县留不住他几日的,也就容他嚣张月余,等到他调往别处,咱们眼不见为净。”

      这话似是说到林宇文心坎,终是接过茶来喝了一口。

      柴宦传播榨油之法有功,听说这榨油的法子已经传到了边军营地,将士们有了充足的油水,全军战斗力大增,似乎有扭转边疆战局的趋势。

      这样的功劳传到殿前,柴宦是肯定不会在县衙久居,不出一月,任命文书必到三水县,到时候人都已经走了,跟林家打交道的会另有其人。

      柴宦这厮虽出身寒门,往后却是前途无量,这时候跟对方闹矛盾不附和林家长远利益。

      想想,林宇文觉得就这么算了。

      林宇文刚有决断,家中下人来报,族弟林兴文求见。

      林兴文乃林霄生父,此刻前来,定是来哭诉。

      说起林霄,林宇文刚压下来的火气又上来了。

      若非此子在外横行无忌,岂能扰乱林家名声,更不会出现今日之事。

      “这个林兴文,不在家中好好管教儿子,还敢来见我。把人带进来!”

      ……

      林兴文爱惜独子,今日见林霄被人打得半死抬回家里,又惊又气,第一时间找上族兄要他出面为儿子主持公道。

      结果可想而知,林兴文被族兄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没有得到任何帮助,甚至被族兄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要他管好自家儿子。若再出去闯祸,有辱林家名声,那就逐出林家。

      林兴文出得家主府,人是狼狈至极。

      几十岁的人了,被人抽嘴巴,脸上还有手掌印,在街上只能低头,不敢见人。

      回到家里,听到独子嘶嚎痛哭,整夜喊着要当爹给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