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有事,你先睡吧。”念着冯若嫣怀着孕,君宸州耐下性子宽慰了两句,随即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冯若嫣抓着木门的手陡然收紧,眼中满是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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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勤政殿,君宸州身上都被打湿了不少,杨海愁眉苦脸地连忙吩咐人去打热水。

    “皇上,您身上都湿了,奴才给您换身衣裳,当心着凉啊...”

    君宸州走到了越婈的厢房门前,抬手制止了杨海说话的动作。

    他拂开身后的人,推门进了房间。

    厢房内静悄悄的,此时都快要寅时了,越婈正睡得沉。

    她身上覆着一层薄毯,脸颊粉扑扑的,侧脸枕在枕头上,呼吸清浅,睡得香甜。

    天边一声惊雷,她下意识地抖了抖,随即眉间又舒展开,并没有被惊醒。

    君宸州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他眸色漆黑,像是外边漫长无垠的夜色。

    眼前的场景,渐渐和梦中的重合在一起。

    好似那夜,他在梦中枯坐了一夜,只为了看着女子的睡颜。

    君宸州缓缓俯下身,坐在床沿,微凉的大掌贴在了女子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

    “你到底是谁?”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有些被他极力按捺住的情绪,逐渐破土而出,变得一点点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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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之后,越婈就几乎没见过君宸州了。

    他似乎很忙,勤政殿的书房中,大臣们来了一波又一波,都是杨海在殿中伺候。

    转瞬便到了九月中旬,圣驾即将启程回京。

    出发前几日,君宸州去了慈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