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所在的“瑶光坊”内,住满了达官显贵。除了王府以外,最气派的一座府邸,当属本朝右相严元博的家宅。

    清晨,天还没有大亮。

    宋明稚再次换上素衣,戴着帷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了齐王府里面的守卫。冒着瓢泼大雨,直奔瑶光坊另一头,戒备森严的相府而去。

    当朝右相“严元博”是奸党之首。

    他原本只是皇帝身边的一名小官,负责车乘、出行,后来因为善于揣摩圣意、察言观色,不断受到提拔。最终,在上一任右相去世以后,顺理成章地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上一任右相……

    想到这里,宋明稚脚步不由一顿。

    上一任右相也姓柳,与贤平皇后来自同一个家族。

    当今圣上登基之时,朝廷里的高官大吏,有一小半,都与柳家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二十年的时间过去,这一批人老死的老死,致仕的致仕,几乎再无踪影。

    都说“盛极必衰”,后世人并没有太在意这一变化。

    但是结合蛊虫来看,这或许并非巧合。

    而是皇帝有意打压。

    “咚……”

    “咚,咚……”

    卯时,晨钟声响。

    相府门前的守卫,也开始交接。

    宋明稚停下脚步,候在了墙角,悄悄晃了晃手腕。

    确定塞满了棉花的铃铛,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

    雨水随他的动作,从铃铛上面滑了下来,将“慕厌舟”这三个字,勾勒地尤其清晰——宋明稚回到酌花院后才发现,齐王竟在这只铃铛面,刻上了他的名字。

    宋明稚:“。”

    大楚的上一位皇帝是那昏君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