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豫国公府的人出现在宿铁丢失之地,还跟谭金以及府衙的人大打出手,甚至跟之前截杀温志虎的人看似同谋,温志虎和高安他们又会怎么去想?”

    苏锦沅忍不住睁大了眼,如果真像是谢云宴说的,那场面恐怕会乱成一团。

    豫国公会以为温志虎另拜了山头,想要黑吃黑讨好端王,私下昧了这批宿铁,而温志虎他们则会以为豫国公发现了他们跟端王府的关系,所以起了杀心。

    有些事情经不起误会,而仙阳离京城足有数日的距离,根本没办法解释的清楚,一旦生了误会,两边动起手来,再想要解释清楚就难了。

    至于楚牧他们,有温志虎和豫国公甚至徐家的人背锅。

    那批宿铁就算是丢了,也丝毫怪罪不到谢云宴身上。

    苏锦沅看向谢云宴:“那这批宿铁……”

    “先运去姚溪。”

    谢云宴沉声说道,“那官船是从临川的方向过来,临川能够冶炼宿铁的地方就只有那么一处。”

    “当初临川战乱起的突然,南越大军围攻临川时,大哥他们战死的也太过蹊跷。”

    “那一战之后,萧家派去临川扶灵的人暗中查探,那城内矿窑早就坍塌,锻造宿铁的工具也已经被毁的干净。”

    “这些宿铁从何而来?”

    苏锦沅脸色微白,看向谢云宴。

    谢云宴眸中满是戾气:“你还记得当初江子仓被擒入京城问罪时,江家被满门抄斩时江家人死流出的那些话吗?”

    苏锦沅指尖蜷缩。

    “他们曾口口声声喊着冤枉,说江子仓是被人陷害,他们说江子仓最为怕死,根本不可能放南越人入关。”

    “江家长子曾说,他父亲只是贪财好利,仗着太守之职谋了些私权,也曾与南越人暗中往来贩卖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是却从未勾结南越暗害大哥他们。”

    “他说守城之时江家的人从未离开过临川,说江家上下根本就不知道,南地的关隘是怎么破的,更不知道南越大军又是怎么绕过关口到了临川后方。”

    谢云宴以前拿到江家人死前留下的血书,听着下面前往临川调查的那些人带回江家人的遗言,他还只当是江家那些人死到临头的狡辩。

    可如今想来,那江家长子说的话未必是假的。

    江子仓可能真的只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谢云宴一直都在想,萧家和豫国公府之间并没有什么生死大仇,萧缙和豫国公虽不算亲密,可素日里也没什么仇怨,过往之时豫国公也从未为难过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