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里面是件白色薄T,T恤下面的白色纱布露出一角,从他的锁骨环绕深入腰腹,在路灯光影中连细小的线头都清晰可见,“好多了。”

    他放下手,拇指插在裤子口袋里,见花祈夏看着那厚纱布微微拧眉,笑了声:“没事,再输几天液,做做复健,不剧烈活动就行。”

    又说:“不耽误下周活动。”

    “嗯,但你千万要听医生说的,这不是能逞强的事。”花祈夏感叹于燕度强悍的痊愈力,还是说,“活动没身体重要。”

    燕度眼梢被路灯照得锃亮,更衬眉目漆黑,他听着花祈夏让他好好养身体,也不插话,对方说一句他就“嗯”一句。

    小店里的夜来香依偎在肥厚绿叶间,馥郁的花香将雪白的碎瓣都压弯了,它依然乖顺地垂着头。

    临近十点的梧桐巷子陆续响起街店关门落锁的动静,夜色中的窸窣愈显鲜明。

    小院二楼的阳台上,花明宇猫腰别扭地蹲在栏杆下面,拍掉腿上的小飞虫,“我说咱这是干啥呢嘛,我脚都麻了。”

    赵玫正从石砖缝隙里往外看,压着声音:“我就瞧一眼,你给我忍忍。”

    花明宇小声“切”,“这不比我还好奇,刚刚装得我还以为你放心得很哩。”

    “谁不放心?我对咱闺女放心得很。”

    赵玫让花明宇凑过来看巷子里那个男生,对方正低头跟花祈夏说着什么,边说边笑,压在夹克上的那一只手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你真是,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你瞅他刚才瞧咱苞苞那眼神,跟手电筒似的。”赵玫白丈夫一眼。

    “跟手电筒似的那是猫头鹰。”

    花明宇撅着屁股挤过来,嘴上反驳赵玫,眼睛却眯缝着往外看,嘴里纳闷,“嘶,我咋瞧着没啥问题呀……”

    赵玫撑着膝盖站起来,撇嘴,“瞧不出来?那是因为你年轻那时候也这眼神,叫我妈一盆水隔墙泼你一脸,骂你夜猫子,忘了?”

    “那忘不了,现在耳朵眼还有水哩。”花明宇龇牙咧嘴站起来,腿麻得走不了路,一瘸一拐跟着赵玫回屋。

    “走走,回屋看电视,赶明儿问问咱闺女不就行了,在这儿喂什么蚊子。”

    赵玫点头,想了下:“还是先问问阿朗,别是咱想岔了叫苞苞不高兴,再说我看那小伙子怪有礼貌的,人长得也端端正正的,咱先别管那么多……别说,咱闺女怪有魅力哩……”

    “嘿咋好赖话全叫你说了……”

    ……

    “学长,是下周的活动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