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冯神医说道:“我们研究不出来这花有何用,胡图给钱又太过爽快,将军就决定——不利己也要损人。”

      实际上皇甫将军的原话是:“妈了个巴子的,就你们国家那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愿意为国花花这么多钱呢?”

      “有钱,你先把咱们大政前些年贴补给你们的还回来呀!”

      “还赏国花,还赏什么薄如蝉翼的脆弱……胡图人就是矫情!”

      他一个大老粗,日日混迹军中,如今想不出胡图花钱买花为何,干脆便直接出击——

      反正云州地广人稀,军中都听他的,一声令下,日日闲得抽筋的儿郎们就拿着铁锹,沿着天桑的轨迹一路铲。

      众人目瞪口呆。

      这叫什么?一力降十会?

      这也太简单了吧!

      白麓都想不通了:“不应该呀,不是说你们这儿穷吗?人家收购啊,你们就这样铲了?”

      “正因为要收购,所以才全部铲了。”

      冯神医说的理所当然:“咱们云州地广人稀,这花这么多,又不耐放,采一朵花要跑出老远,指望百姓挣钱能挣几个?”

      “刚好朝廷粮饷未发,万一神药开花后又顾不上这些,将军便指挥大伙儿连根铲了,带泥带土的送过去——对方连价都不敢还,什么品相都要了,据说足足挣了200余两。”

      众人皆是沉默。

      大家已经想明白这个逻辑了。

      将军穷,得搞钱。搞钱就要天桑,天桑不耐存放,胡图也不一定有好心眼儿,就干脆全部带着泥巴铲了。

      等送到胡图人面前——想想看,数千兵马,硕大几辆车上堆得满满当当,他们是先害怕事情败露,被眼前凶神恶煞的将军一刀砍了头?

      还是先害怕因为收购时挑剔品相,再被对方砍了头?

      自然是麻溜给钱,然后赶紧跑路才是。

      ……

      这下子,连郑医师的声音都干巴巴的。

      “这个……这个天桑花,花卉根茎叶都无甚问题,唯有鲜嫩的果实,里头白色的浆液具有强烈成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