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儿并没有甩腿,也没有发出声音,只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仿似不是从身上拔掉了一根半寸长的箭矢,而仅仅是拔掉了一根刺而已。

    “你倒是喜欢她。”萧墨寒用布条给马儿包扎好伤口,复又快速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幸亏这箭矢上没涂毒,否则一时半会还真不好给你找解毒的药剂,算你运气好。”

    钱芊芊见他和马儿对话的样子不禁想到曾经听过一句话,都说男人的座驾就是他们的妻子,现代人是汽车,这古代人自然便是马匹了,如今瞧着竟然是句从古到今都适用的话。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它年岁几何?”

    萧墨寒抚上马儿的缰绳,一边牵引它站起来一边放空眼神回忆道:“今年乃第四个年头。”

    钱芊芊心里暗暗计算,“那得二十有四了?”她曾经参加过马术兴趣小组那边教过马匹和人类岁数之间的换算方式。

    萧墨寒眉头一皱,“你倒是很清楚。”

    糟糕……她似乎又一不小心暴露了些“钱芊芊”不该知道的事情。

    她一边懊悔一边想着如何把事情圆回来,但萧墨寒却有些见怪不怪,并没有对这件事继续追问,“今晚过后,此事方歇,你便不会再被这些宵小盯上,可过安稳日子。”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在盯着我吗?”钱芊芊提高了音调歪着头问道。

    萧墨寒不置可否的看着钱芊芊,“否则你以为我为何要不告而别。”

    她自是以为他就是为了不告而别就不告而别的呗,“将军莫不是想说,你在那时候便已经给那帮贼人下好了套,就等他们钻进去吧?”那岂不是一直在拿她当诱饵,还不曾跟她商量过吗?

    萧墨寒扭过头去,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箍住钱芊芊,“此地不宜久留,你便同我去看好戏罢。”

    他没否认变相的就是承认。

    钱芊芊望着萧墨寒挺拔的背影,不禁感慨此人的心机深沉,而那将军府是万万不能久留的。

    为此,她快步跟上问道:“将军,此前我上奏的奏折已经批准,接下来是否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萧墨寒没急着回答,只瞄了钱芊芊一眼。

    她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若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便会钱家村去了,田间……”

    萧墨寒并未等钱芊芊把话说完,立时打断道:“我将军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处?”

    这怎么好端端又生气了?

    钱芊芊颔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现下已经到了田间最忙碌的时候,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还有家中老小。”她举起手粗粗算了一下,“我这趟门出得前后已有好些时日,我担心再不回去,怕是娘亲和弟弟妹妹们会担心。”

    这农妇就如此不想待在他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