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钱尧哭了,钱母心疼得眉眼蹙在一起,一手搂着钱尧,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拍。

    有人安慰,钱尧更加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钱芊芊头疼,音调不由得提高:“尧哥儿,不准再哭了!”

    钱尧果真住了嘴,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委屈的看向钱母,肉嘟嘟的小嘴抿成一条线。

    钱母只觉得心里一阵揪疼,横了一眼钱芊芊:“你这丫头,吼他做什么?”

    钱母声量比她还要高,钱芊芊被凶得一愣,缓了缓才好声解释道:“玉佩拿去他就含在嘴里不干净,况且这玉佩小,要一不小心吞了进去……”

    话还没有说完,钱母神色一沉,护住钱尧往后退了几步,眼里充斥着让钱芊芊心惊的失望和防备:“说什么晦气话呢?你就这么巴不得你弟不好?”

    钱芊芊心里凉透,钱母的话比外面的飞雪寒霜更刺人,直往她心窝子里扎。她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尧哥儿也是我亲弟,我怎么会不想让他好?”

    钱母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但让她现在低下脸来跟钱芊芊道歉,她也做不到。

    索性用披风裹住钱尧,二话不说的抱着人推门离开。

    比起钱芊芊的惊愕和无语,钱芬和钱宣显然已经见怪不怪。

    “娘心疼尧哥儿,我们多忍忍就好。”

    “对啊,大姐,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你也不用多想。”

    家家户户都是重男轻女的,尤其像他们没了爹,娘会更加顾着家里两个弟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钱芬和钱宣都不以为然,而钱芊芊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她推开窗户,眼见外面飘雪,路上行人也都少了,看着空空寂寥的街,钱芊芊心里的想法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钱芬探过头来,这个家里,她最喜欢的还是大姐和三妹的。

    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钱芊芊的腰身,钱芊芊回头,正对上她眯眼在笑。

    “在过两天,镇上的铺子都得关门了,大姐不如我们今天去购置些年货存着,要不然过年都没得吃了。”

    钱母一心放在两个儿子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过年这种大事里面的琐碎事,也得三姐妹亲自操办。

    “我们一家人太过冷清了些,不如把刘婶他们也请来一起过年如何?”钱芬提议道。

    “刘婶儿自然是要请的。”钱芊芊说着推开门,朝大堂里的通伯道:“通伯您要是过年不忙,不如来我这儿一起过了?”

    通伯是名鳏夫,丧妻多年,儿女也都成家立业,他不愿意和儿女同住,因此常常是一个人守着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