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到了轮椅前,指尖竟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你,你没事吧?”

    裴寰微微抬眸,语气冷静:“没事,一点小伤。”

    宋姝婉深吸口气,攥紧的手指指尖掐进掌心的嫩肉中,尖锐的刺痛让她冷静下来:“飞鸢,去取我梳妆台上,那个梨花木的盒子来。”

    “是。”

    飞鸢送来盒子,宋姝婉直接剪开裴寰的衣衫,只见一个手掌长的伤口从左肩延到了锁骨下方,鲜血流个不停,顷刻的功夫就将衣衫浸透。

    对面没有动静,裴寰不由挑了下眉头:“怎么,伤口很麻烦么?”

    因着血流不停,裴寰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宋姝婉眼眸微暗,并未搭理他,从梨花木的盒子里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瓷瓶木塞,一股浓重的苦涩味传出。

    “世子,忍耐一下。”

    什么?

    裴寰微微侧头,尚未言语,只觉心口忽地一凉,剧烈的疼痛瞬间涌来。

    “唔!”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眼见着轮椅要翻倒,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刚好抵住轮椅。

    半晌,裴寰缓了过来。

    宋姝婉替他包扎好伤口,就听裴寰说:“你这药,日后还是好生收起来吧,莫给人用了。”

    他自认已经很有忍耐力,却还是被药弄得狼狈不堪。

    宋姝婉默然,她这药止血以及愈合伤口的效果都好,就是药效太强,连带着疼痛感也十分剧烈,不过治伤口的药不疼,怎么能叫人记住呢?

    她想着,淡淡地说:“世子若不受伤,日后自然用不到。”

    话到这里,她偏过头望向暗一:“暗一,刺客出现,你为何不在世子身边,反而姗姗来迟?你就是如此保护世子的?”

    暗一单膝跪下,面上满是愧疚:“是属下的错,请世子、世子妃责罚。”

    宋姝婉只觉心头憋了一口火气,这是责罚与否的问题么?

    她尽心尽力的治疗裴寰,就是盼着男人早些恢复,她能早些报仇,唯一怕的就是生出差池,结果还是生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