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没想到是这样,那晚在船上的事,他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几天景翊的情绪有些不对,过于亢奋。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就这么死了,反而让哥心里堵着一口气,永远也顺不下去了。”

    苏九夕淡淡道:“自己想开了就好。”

    阿朗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他已经不是景翊最亲近的人了,苏九夕才是。

    阿朗顿了顿,又问:“那个……我……”

    苏九夕瞧了他一眼,就明白他要问什么,说:“素素挺好,只是比以前更沉默了。”

    阿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了,摇摇头,站起来,说:“嫂子,我先回去了。”

    苏九夕道:“好。回去慢慢想,想清楚了,给我个准话。”

    阿朗一愣,不知道苏九夕说什么。

    苏九夕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素素不是等不起的人,就看你值不值得她等。”

    阿朗的脸上渐渐露出复杂的神色,渴望、不忍在他脸上交织,他摸了一把脸,对苏九夕说:“好,嫂子,我一定给个准话!”

    景翊在缅因做了很多事,明面上的炎国民间慈善企业援助团团长,他做得很出色,在当地电视台上出现时的模样,可圈可点;暗地里去给阿朗撑腰,敲打各地头蛇的事,也做得很圆满。他的事做完了,就准备带苏九夕回去。

    临行前,阿朗给苏九夕一条项链,那是用一粒粒小铁珠子穿成的,上面的吊坠是一块包了橡胶的铁牌子。

    阿朗说:“嫂子,请你把这个交给素素,请她等我三年,如果三年后我都没回去,就叫她不要等我了。”

    苏九夕将项链收了起来,点头,表示自己会原话带回去。

    回去后,苏九夕将原话和项链都交给了韩素问,韩素问不言语,面上没有一丝动容,比曾经的苏九夕还冷漠。

    苏九夕见她这样,想了想,说:“素素,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韩素问摇头,她除了医药,什么都不知道。

    苏九夕指着项链上的铁牌子,说:“这个,叫狗牌。是M国大兵们身份识别牌。这种牌子一次发两枚,以前他们在外作战,如果不幸战死,一枚被占有塞在嘴里含着,一枚带走,以便之后辨认尸体身份。”

    苏九夕瞧着她的神色,继续说:“他把这个牌子给你,就代表,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让你等他三年,又把这个牌子给你,意思是……”

    “意思是,如果三年后他没回去,就是死在这里了,就不用等他了。”韩素问颤声,将后面的话接了过去说。

    苏九夕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