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有我和陆岑音没有挑菜。

      公鸭嗓东家见状,有些奇怪,他转头问道:“两位爷,难道是菜不合胃口?”

      我一听这话,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来之前,肖胖子曾告诉我,他的兄弟带人就埋伏在附近的树林里,当到了交钱这一步之时,以大声与人吵架为信号,越激烈越好。听到吵架声,他们便会第一时间冲出来,来一个钱、脏、人俱获。

      我特意变换了一下自己声音:“这瓷麦穗看起来贼拉有意思,刚才那位大兄弟出五万……这么滴,我出十万要了,咋样?”

      此话一出。

      众人立马全愣住了。

      我看不到他们脸部的真实表情,但想来,他们一定是全看傻子状。

      公鸭嗓东家闻言,脸上肌肉抖动,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道:“这位猪爷,给厨子赏钱的时候,你不吭声,这个时候加价,恐怕不合规矩吧?”

      规矩我当然懂。

      但架不住我故意。

      我回道:“啥玩意儿不合规矩!这不就是个小型的阴货拍卖会么,我加钱,厨子也乐意,那位给了赏钱的大哥也乐意。咋滴,你还怕人家赚钱啊?!”

      边上那些收购商纷纷开始嘀咕起来。

      大意是哪儿来东北人,怎么连最起码吃阴席的规矩都不懂。

      两位东家顿时有些挂脸了。

      公鸭嗓东家跨前了一步:“猪爷,你要实在喜欢,可以在席散之后,再向人家买!在阴席现场,不行!”

      我说道:“你特么可真有意思!在这里买和出去买那不都一样么?在俺们那嘎达,这叫脱裤子放屁!”

      其实,我还真担心那位弄到赝品瓷麦穗的人立马答应。

      毕竟。

      我包裹里带的全是板砖,不是钱。

      此刻。

      边上那位一直不大吭声的东家开口了,他厉声说道:“你要再多说一句,可就是不给我们东家脸了!莫非你想掀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