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娘更气了,唾沫都飞了出来,“你还有脸提,你爹为什么赔钱?还不是你不肯扮丑,在那儿招蜂引蝶,吸引了土匪,抢劫我们,人家才让赔的?”

    万紫柔不服气,“那些土匪本来就打算打劫整个队伍,难不成我穿一身破烂,他们就会改变主意了?”

    秦北望接口,“你还不明白么?土匪在村里安插了眼线。那人见你生得好,祖母富态,判断你二人出身富贵,才向土匪通风报信。若你二人和大家一样身穿囚衣,穷困潦倒、又脏又臭,定不会打咱们的主意。”

    秦二娘听他这么一分析就更气,手指着万紫柔,“你个贱皮子就是个骚狐狸精,平日挖空心思勾引秦北霆也就罢了,逃亡还发骚,连累了全家,你怎的这么贱,啊?说你不认还顶撞忤逆,你这种不忠不孝不守妇道之人,真该死啊你!”

    “娘,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万紫柔眼都红了,“我不过是犯了点小错,你就把我当成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这是欲加之罪,对我很不公平!

    还有,如果不是我娘家三番两次的送物资送银子,你们早饿死在半道上了!你们不念我的半分好,我也不想再对你们摇尾乞怜,秦北望,你我和离吧。实在不行,给我一封休书也可,我实在不想与你过下去了。”

    秦二娘傻了眼,女子的归宿是丈夫、是婆家,绝不可和离或被休弃,否则娘家嫌弃,将走投无路。

    她倒好,不过是骂她两句,她便说不过了?

    这……谁给她的底气!

    秦北望倒是不意外,先前万紫柔便已经提过,而今不过是旧话重提罢了。

    “我知你的心在大哥那儿,对我毫无情意。同床异梦,是两夫妻最大的悲哀,我也不想勉强你。只是,我曾与你说过,你与我们一样,都被判了流放,即便办了和离,你也不能离开队伍,得跟着去罪洲,那么,你能不能稍微忍耐一二,与我一起走过这段艰辛的日子,再作打算?”

    秦北望温言软语,态度诚恳,万紫柔嘴张了张,最终沉默了。

    如果不是秦二娘说话太难听,她也不会一时冲动提这些。

    因为,一旦她与秦家脱离关系,这些人越发不待见她,她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

    眼下秦北望说好话哄她,就顺着台阶下吧。

    见她态度软和,秦二娘是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小贱、人的娘家还会送物资和钱银,还有利用价值,可不能放她跑了。

    “紫柔,娘也是心急,说话难免有些难听,你不要往心里去。只是娘也希望,你日后听话些,不要再和程曦月对着干,顺着她,这样即便出了事儿,也赖不到咱们头上。”

    “娘,同样的话,我也想送给你。”万紫柔不甘示弱,“你也爱和大房唱反调,总看不惯程曦月的所作所为,总爱说她。娘,咱每次都吃大亏,再也不能如此。吃一堑长一智,咱一起改,好不好?”

    秦二娘撇撇嘴,心说好你个小贱、人,老娘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你倒教训起老娘来,实在可恨!

    见她面色不好看,万紫柔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心中觉得无比解气。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