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马老前辈。”

    我恭恭敬敬冲马老疤抱拳致谢,马老疤摆了摆手。

    “有什么好谢的,你帮我、我帮你,天经地义罢了。”

    给这次请来帮忙的九个帮手支付了工钱后,马老疤便领着我和王城重新折返回到了老龟渡。

    考虑到马老疤毕竟重伤初愈,独自下水捞尸,万一遇到点突发状况,终归是有危险。

    我便主动提出可以给马老疤打下手。

    正低头解开捞尸船锚索的马老疤却只是抬起头瞥了我一眼。

    “不用,有老伙计在足够了,我知道你小子有真本事。”

    “下到水里头,你赶不上我这老伙计有用。”

    马老疤说完,那只大白鹅也仿佛炫耀似的,冲我扑棱着翅膀嘎嘎叫唤。

    见马老疤坚持不要我帮忙,我也没法坚持,只能叮嘱马老疤小心。

    黄河岸边捞尸人下水捞尸,都有一套祖传的方式方法、规矩门路。

    我也只是听师父讲过,却没亲眼见识过。

    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下水之前马老疤其实也没做什么特别举动,仅仅只是在岸边点了三炷香。

    又摆了三个碗,里头盛放着白肉、倒头饭和应季水果,算是祭品。

    最后拿了三个那种很老式的酒盅,下面两个、上面一个,摆成了三才的样式。

    酒水顺着最上面的酒盅,缓缓往下面两个酒盅里流,直到三个酒盅全部流满了酒水后。

    马老疤提着酒瓶念叨了一段我也听不懂的咒文、经文。

    最后马老疤一仰头,喝光了酒瓶里剩下的几口烈酒,抱着大大白鹅便上了捞尸船。

    暴雨已经停了许久,河面上却依旧是波涛汹涌。

    两岸大大小小十多个村子,压根没人敢这时候下河。

    马老疤却是撑着捞尸船,顺着暴涨河水涉江而下,一点也没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