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偏偏是现在。

    贺灵川看了看棋局内的玉则成,这人刚抱着黑马上梁,然后目光灼灼望过来:“贺岛主分身乏术,还要窠守棋局吗?”

    这小子有麻烦,他是乐见其成。

    “玉先生说哪里话,你这等贵客当前,哪能怠慢?下棋下棋!”贺灵川转头只对王福宝说一句话,“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万俟丰大步走进暖香斋。

    斋内温暖如春,甚至要开窗迎接几缕凉风,与外头的凄风苦雨是两个世界。

    万俟丰浑身湿透,额上的水珠都滚到下巴,但他腰背挺得笔直,走路虎虎生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狼狈。

    “贺岛主!”他自然能认得贺灵川。

    但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贺岛主就冲他摆摆手:“打住。”

    贺灵川根本没正眼瞧过他,只是抚着下巴看棋局,瞑思苦想。

    又到关键时刻。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好一会儿,他才抱着白子往前两步。

    玉则成立刻掷骰,见落地是三点和四点,不由得一声长笑:“贺岛主,你这一局运气不佳啊。”

    打双陆要掷骰,所以运气也是重要因素。

    运去英雄不自由。

    玉则成提着自己的黑马,打掉贺灵川最前方一枚白子:“三分天注定,有时候机关算尽也只是徒劳。”

    “呵,好一匹黑马。”说这话时,贺灵川看向了万俟丰。

    这人眉头紧皱,刚拒绝了伙计端上来的热茶水。

    玉则成继续道:“再来谈谈合作事项,如何?”

    “好啊。”贺灵川拍拍棋子顶部,“不过我这里距离贝迦太远,哪怕是独山港。咱们怎么合作?”

    玉则成问他:“你去过独山港?”

    “曾在那里上岸。”贝迦海岸线上,最东端的港口就是独山港。贺灵川从鸢国乘船东渡,中间就经过独山港,船只在那里盘桓一日,装卸货物、补充食水,他也上岸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