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赞礼沉声道:“但愿如此。”

    两人喝酒,又谈笑几句。

    贺灵川想了想,终忍不住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

    “冒昧一问。”

    年赞礼斟酒:“请问。”

    “年将军出身鸢国,为何攻鸢之心拳拳?”贺灵川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鸢国?”年赞礼呵呵两声,“老国君刚愎自大,新国君庸碌无能。立国仅六十余年,王廷贪腐横行,找不出两个好官,又是朝令夕改,全无国之信誉可言,只知骑在平民头上作威作福。陪都石桓城以外就有百姓卖儿鬻女,可谓是民不聊生,三天两头就有人举事造反。”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嗟然长叹:“你说,这样的国统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贺灵川拊掌:“原来将军是一心为民,希望鸢人还有些福气,最终能迎来一个好国君。”

    这话年赞礼爱听,脸上笑容也真诚了两分。

    此时有人在岸边频频挥手,贺灵川一眼瞥见即道:“该回去了。”

    靠岸以后,贺灵川亲自给年赞礼送别。

    丽清歌原本希望他与年赞礼多接触,找一找弄回竹筒的机会。但贺灵川不按她的剧本走,他现在已有更好的办法。

    路上经过伏山越身边,这厮正与其他贵人谈话,见到贺灵川就道:“你麻烦来了。”

    “??”

    年赞礼则对伏山越道:“殿下,我过几天再来拜访。”

    伏山越也对他优雅一笑:“好,恭候大驾。”而后对贺灵川使了个眼色。

    年赞礼识趣,对贺灵川道:“贺公子止步,我再逛一逛。”

    “行,年将军见谅。”

    说是“再逛一逛”,其实年赞礼大步朝着下山方向离开。

    贺灵川知道,他也没什么心思待在这里应酬。

    伏山越同样看向年赞礼的背影,一边问贺灵川:“你刚跟他谈什么了,还要一起泛舟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