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说,二十多年前老管家病辞回乡,向他推荐了吴伯,说这人办事得力可靠。”

    伏山越揶揄:“的确是又得力又可靠,让你什么都不用管,最后湖里湖涂赴死。”

    贺灵川则问:“岑家从窘迫到重新富有,是不是在吴伯到来之后?”

    岑泊清想了想,点头。

    “也就是说,你父亲从一开始就让吴伯操持这项……”贺灵川本来想说业务,“生意。在他刚来岑府的时候。”

    杀贝迦妖民,取浆珠炼制不老药的生意。

    这就好像大公司纳新,新人上班第一天就直接把控公司核心机密,然后开始经手几千万的生意。

    何况猎妖取珠这门生意是高利润伴随着高风险,岑父直接把它交给一个陌生人来负责,总不能是失心疯了吧?

    麦学文对吴伯有“救命”之恩,吴伯还考验了他三年呢,才敢招揽他做核心骨干。

    “所以你父亲很清楚,吴伯是什么来路。”

    白子蕲赞许地看了贺灵川一眼:“分析得好。”

    三言两语,就剥出了可疑之处。

    这少年两眼就能看出来的破绽,岑泊清几十岁的人了,能始终被蒙在鼓里么?

    “我……”岑泊清呐呐,“这都是从前的旧事。我每想细问,父亲都斥我多嘴,说我不知为妙。结果,结果他去世太突然,始终没能给我解谜。”

    “你说,猎妖取珠的生意是吴伯一手把控。”白子蕲道,“昨天傍晚那次咒杀吴伯,你倒是很果决。没有他,你干得也不差。”

    哪知岑泊清一脸茫然:“什么傍晚的咒杀?不是我!”

    咦?

    “昨天傍晚……”白子蕲可是亲眼看见吴伯恶咒发作,被伏山越抢回一命。

    “程俞说我们机会只有一次,夜晚发力最好。”岑泊清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昨天傍晚施术的绝不是我们,吴伯或许另有仇家!”

    “……”白子蕲若有所思,目光瞥向边上的伏山越。

    现在细想,昨晚吴伯中咒的时机好像太凑巧了些,灵虚城上使刚找到太子越了解情况,吴楷就不行了,然后当着都云使的面招供认罪。

    白子蕲本想去岑府了解情况,这下好了,直接就改成上门抓人,这才有后面一系列的围捕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