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续的步步紧逼终于让里弗一直压抑着的暴躁浮现了出来,可他刚怒意冲冲往前走了两步,萧戎已经抬脚把那痛得发不出声音的保镖送至几米远。

      他随意拍拍裤脚,那张深邃锐利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痞气或不正经,只余浓重而又压迫感十足的戾气,“幸亏我反应还算及时,不然伤了阮氏集团的总裁导致事件上升到外交方面,可怎么办?”

      里弗脸色顿时铁青,半晌才阴测测道:“说得对,阮氏集团货轮违反国际明令禁止条例,装载危险物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的确是不好再出现其他事端。”

      “为了避免日常梦多,不如就定在今天登船检查,阮总觉得怎么样?”

      “可以,但主检查方必须是第三方国家,至于摩方和我们阮氏集团只能作为顾问参与。”阮续颔首,又道:“另外,听说我的船员们物资短缺已经有足足三天了,我要派人送些水和食物上去。”

      里弗大概猜到阮续已经知道他们压下消息的事情,却又不想就此妥协跌了下风,冷道:“只是去送水和食物?”

      “副市长有所顾虑的话,由你那边派人送上去也是可以的。”阮续从善如流接过话头,道:“又或者你觉得我们购买的水和食物也有问题,大可以从头操办。但我的船员。绝对不可以再遭受任何不公待遇。”

      距离交涉开始不到半小时,阮续就以一种近乎咄咄逼人的姿态,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里弗表示会满足阮续的要求,但也像有十足的把握能在货轮上找到异黄樟素或三氯甲烷,生怕华方会在其中动手脚似的,全程包揽了往绥远号上派送物资的事情。

      阮续对此不表示任何异议。

      只是摩方因为和距离最近的国家埃塞俄比亚处于对立,所以介入的第三方是阿联酋,单航程就需要3个多小时,更不要说还需要双方商讨协议好,也许等到天黑都不一定能来人。

      “水和吃的都送到了吗?”

      看着摩方派去送物资的人下来了,阮续按下发话键问道:“还有其他需求吗?有没有船员身体不适,有的话我再让他们排个医生上去。”

      秦梦歌听得直咂舌,她家老大完全是把人家当下属使唤啊。

      “都送到了,船员身体也没问题。”江海哑着嗓子道:“阮总,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们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我已经和摩方商量好开箱检查,登船前我会通知你们。”

      “那我们需不需要先检查一遍?”

      阮续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那是建立在还有时间的前提下,这次绥远号上装载了739个货箱,以船员现在的身体状况和人数要检查完那些货箱最起码得两天。

      要么做完,要么不做,实在是没必要只折腾一半。

      “不用,你们现在只需要养好身体。”阮续目光远眺,眉眼在金色阳光下柔和得不像话,“然后,等我带你们回家。”

      紧绷的神经猛一放松,阮续不由有些泄力,后背却抵上了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

      萧戎身上似乎一直有种浅淡的烟草味道,并不难闻,嗅起来甚至能令人提起精神,不过这会儿,阮续却敏感的察觉到那味道似乎有些过于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