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槿憋着笑,将宣纸递给习秋。

    习秋正要接过,林靖嵩忽地起身:“林姨,许公子,苏姑娘,可否容在下一观?”

    苏朝槿大方递过宣纸,目光却落在许舟身上——那人正望着窗外夜色,唇角含笑,似在赏一场迟来的春色。

    林靖嵩双手接过宣纸,目光在字里行间游移。初时神色淡然,待看到“何须浅碧深红色”时,眉头微蹙;读到“自是花中第一流”,面色已然凝重。

    “靖嵩啊,”林疏雨忽地笑靥如花,“你方才不是说也作了首词?已经写好了吧,不如拿出来我们先看看,然后一并呈上……”

    许舟瞥见岳母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心头暗笑——这位岳母大人有些腹黑,怕是故意要给这位“贾宝玉”难堪。

    林靖嵩神色一僵,但很快便释然一笑,将手中宣纸还给习秋,又从身后的桌面拿出一张宣纸撕得粉碎:“许公子珠玉在前,在下就不献丑了。”

    习秋拿着作品,快步走向舞台那名正在收着作品的花魁。

    “哦,”

    林疏雨摇着团扇轻笑:“无妨无妨,就像许舟说的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没有思路也是常有的事情……”

    “许公子大才!”林靖嵩听闻此话,眉头一挑,目光灼灼,“不知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探讨探讨文学……”

    “啊?”

    许舟有些意外,连忙拱手打算拒绝:“多谢……”

    “哼!”林疏雨笑容骤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许舟这臭小子,答应我的话本还未写完,回去就得去后院犁地,林公子怕是没有多少机会见到他了!”

    许舟挠头讪笑,不知又触了哪根逆鳞。

    “啊这……”

    林靖嵩嘴角抽搐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靖嵩啊,”林疏雨端起茶盏,“你表姑那边前儿个就说身子不适,眼瞅着到现在我也放心不下。你也回去看看她,说不定她正念叨你呢,咱们改日再叙……”

    “那晚辈便先回了。”

    林靖嵩抿唇拱手,悻悻离去。

    林疏雨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