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州……滕荫斋……”邹著虚脱地喘了几口气,现在他连自裁的力气都没有。

    “是不是再想来一遍?洪州的滕荫斋根本就没有姓邹的。”姜尔雍语气有点恼怒。

    “爷爷改了名……叫王富财……”

    “外形有何特点?”姜尔雍追问道。

    “鹤发童颜……鼻尖有个痣。”邹著有气无力地道。

    “百休门还有谁在滕荫斋?”

    “爷爷义子冷石寒,改了名叫李子义,耳朵较大……特别瘦削……门中都称他为大耳猴。”邹著两眼无神,痴痴地盯着亭子上的“招云亭”三个字。

    “闲弟,给他个痛快吧。”姜尔雍向文木摆了摆头。

    “问明白了?”

    “足够了。”姜尔雍点头。

    “好,”文木卷云掌中夹着破魂咒,一掌拍出,“去你的吧。”

    邹著声都没出一丝便魂毁魄散。

    “你们两个把尸体埋了吧,弄干净些,等下咱们还得在此地生火做饭。”文木对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沈富根张宝仔道。

    “哦……好的……”两人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勉勉强强站了起来,战战兢兢接过文木召回来的铁镐。我的天呐,这两位哪是仙爷呀,分明就是惹不得的魔鬼。

    “熙哥哥一直在找邹梅轩?”文木坐回凉亭的石凳。

    “嗯,找了有好几年了,原来他是换了名字,怪不得寻不着。”姜尔雍也坐了回来。

    “我记得邹梅轩跟这个邹著邹辰一样,都在名单里面……仇人是要一个个找出来,但是为什么熙哥哥要特地用非常手段逼问他的下落?”文木从未见过姜尔雍这狠辣的一面,颇为有些好奇。

    “在当年的烂柯山惨案中,邹辰邹著都是个小喽罗,二十年前他们还没突破六重境呢,差不多是助助威的小角色,但邹梅轩当时却是七境修为的,犯下的罪行……”姜尔雍看了看文木,忍住了原本要说的下半句,附过去在文木耳边低声道,“邹梅轩就是剥皮抽筋犹不能止我心头怒火,以防夜长梦多,今天晚上咱们就去洪州。”

    “好。”文木点点头。虽然赶过去有上千里地,但跟着熙哥哥驭风过去,天明之前定是能赶得到。

    百休门和杜鹃门的门府虽说都在平江府(今上海),但杜鹃门的府中机关重重,水、火、暗器、毒、灵禽灵畜层层设卡,防范甚严,别说单打独斗,就是一般的门派联合打上门去也多是有去无回,很难摧毁得了。不过,百休门却不同,门府虽深,在防御工事上却没有杜鹃门那么大手笔,除了门中有特殊事务外,其他时间府内没几个子弟驻守,而是分散在全国各地。

    江湖上,百休门的名声虽然不佳,但他们门府明面上谋生的家族产业却是让世人大感意外,既不是培育杀手,也不涉猎越境走私,更不染指勾栏青楼,而是经营文房四宝,可说是各路各州都有百休门子弟的踪迹。

    让文木深受感动的是,邹著一说洪州滕荫斋,姜尔雍竟能说出滕荫斋根本无姓邹的,可见他为了找出邹梅轩只怕是各州有关文房四宝的店都找遍了。